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提出要房产证的时候,江离然愣怔几秒钟后,忽然对我一反常态地大倒苦水。
“月月,都怪我,让你和爸受苦了,你放心,我明天就把公司的钱拿出来应急,就算是卖了公司,也要治疗爸的病,但是房子一定不能卖,好吗?”
我不相信地看着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江离然,不明白他为何是这副态度,就在我揣测质疑的时候,江离然又倒了一杯温开水递过来,潮湿的水分子渐渐地湿润了我的眼睛。
江离然一把搂住我,让我趴到他怀里停留了好几分钟,他的双手也开始解我的衣服扣子,我却被电击了般快速躲开,遭遇了这么多的事儿,我承认,再也无法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时地去接纳他。
江离然懊恼地甩甩手进了卧室,我则窝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我喊他取钱时,却发现他早走了,我以为他是去公司筹钱了,就在家心焦地等待,可时间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江离然都没有出现。
我预感不妙,疯了般拨打他的电话,却被告知已经关机,我蓬头露面地闯到公司,终于见到了他,江离然坐在宽大的软沙发内,不屑地从上到下打量着我:“苏寒月,房子已经卖了,房产证早成了别人的。”
我瞪大眼珠终于反应过来,江离然之前的刻意讨好都是为了卖房子争取时间,我勃然大怒,拿起一份文件摔到地上:“江离然,你这个败类,有什么权利卖房子,它是我父亲送给我的婚房,根本不属于婚内财产,你给我要回来。”
江离然照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拳,我应声倒地,他一副厚颜无耻的嘴脸:“苏寒月,你真是猪脑子,麻烦你想想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
我浑身激灵下,想起了房产证上确实是江离然的名字,那是父亲碍于他男人的面子,也想着让我们好好过日子才做的选择。
江离然又朝我吐口唾沫,冷冷道:“苏寒月,我已经用卖房子的钱重新买了另外一套,现在,不管你怎么闹都无济于事。”
我头脑发胀,差点儿一口血吐出来,刚准备站起来拼命时,两个保安破门而入,在江离然的指挥下,他们像拖条死狗般把我拖了出来,而我毫无还手之力。
双手的手腕在强行拖拽中变得黑紫青,身体摩擦着地面带来阵阵的疼痛,我躺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真想借此机会闭上眼睛,哪怕休息一小会儿呢,可距离给医院交钱的日子就剩下一天了,还有高利贷的威胁,哪一个都需要我跟时间赛跑。
我缓口长气,强撑着坐在路边的花坛上,硬着头皮又拨了一遍七大姑八大姨的电话,但里边不是忙音,就是接通后刚听到“钱”字就退避三舍地挂断了。
我鼓足很大勇气再拨过去的时候,哪个都打不进,我被他们设置了黑名单。
我彻底陷入窘境,想了十几分钟,揪掉一小嘬头发后,我决定向季凉川求救,毕竟,我们有过两次,他或许会答应。
为稳妥起见,我先给季凉川打了个电话,他好像在开会,快速说了个地址,要我先过去,然后就挂断了。
我不敢怠慢,照着地址心急火燎地赶了过去,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赌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