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顾辞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夫人名满京城全局》,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一个院落外边,那男人才道:“这里就是了。”江清月抬头,一块儿乌漆墨黑的匾,上边什么字都没写。不多想,她抬步进去。男人没走,而是垂头丧气跟在江清月身后。走了没几步,便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好你个景深,你竟敢带外人来世子院中?小心世子赶你回浮生山!”“你仔细看看,这是荣安县主!”男人一边回答,一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世子怎么可能怪罪我?”刚才说话的女子大步跑到江清月跟前,上上下下又下下上上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她,然后睁着大眼点点头:“还真是荣安县主,和画上的一模一样。”“那肯定,咱们世子的画工,有什么可怀疑的?”男人的声音很臭屁,仿佛是自己受到了夸奖。江清月蹙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顾辞呢?”“啊,世子在房间内,我带县主...
《世子夫人名满京城全局》精彩片段
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一个院落外边,那男人才道:“这里就是了。”
江清月抬头,一块儿乌漆墨黑的匾,上边什么字都没写。
不多想,她抬步进去。
男人没走,而是垂头丧气跟在江清月身后。
走了没几步,便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好你个景深,你竟敢带外人来世子院中?小心世子赶你回浮生山!”
“你仔细看看,这是荣安县主!”男人一边回答,一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世子怎么可能怪罪我?”
刚才说话的女子大步跑到江清月跟前,上上下下又下下上上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她,然后睁着大眼点点头:“还真是荣安县主,和画上的一模一样。”
“那肯定,咱们世子的画工,有什么可怀疑的?”男人的声音很臭屁,仿佛是自己受到了夸奖。
江清月蹙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顾辞呢?”
“啊,世子在房间内,我带县主进去。”女子给江清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辞的院落很大,回廊弯弯绕绕,七拐八拐。
那女子在前边带路的时候,总是不时地转头打量江清月,一双大眼中满满的都是好奇与探究。
“看我做什么?”江清月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女子连忙摆摆手,“县主和画上一样漂亮,就是比画上多了许多灵气。”
“你从哪里见到的我的画?”
“哎呀,很早以前就见过啦,我家主……”
“咳咳……景宁。”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男子轻咳出声,“注意你的言辞。”
被叫做景宁的女子立刻双手捂住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像是一只被吓到的小鹿一般,看起来可爱极了。
然后她冲着江清月连连挥手:“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江清月一脸狐疑,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景宁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头看着江清月。
“景深,我知道了!”景宁突然大呼小叫,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你知道一个成语叫东施效颦吧?我算是真切理解这个成语了,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连皱眉头都这么好看!”
“废话,世子看……啊不是,美人当然是怎样都好看的。”
这种明目张胆的赞美,倒是让江清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县主,就是这里了。”在一间屋子前边站定,景宁开口,“世子就在里边,县主进去吧。”
“多谢。”江清月抬步。
“喂……”景深刚刚出声想说什么,便被景宁打断,“你喊什么喊?”
“可是世子现在……”
“嘘……”景宁一只手捂住了景深的嘴巴,笑得大眼都眯了起来,刻意压低声音,“放心吧,世子已经闭完关了,不会有危险的。”
景深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可是……可是就算世子闭完关,他也……他那个样子……你这叫县主就这么进去了,世子的清白……”
“你怕什么!”景宁现在是在用内力和景深沟通,自然不会让江清月听见,“世子相思县主这么些年,你难道不想成全世子?”
可是……
景深还想说什么,但是转而一想,世子这么些年来,光是画荣安县主的画像就有几千幅了,还真是相思得厉害。
“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荣安县主?”景深又问。
景宁摇摇头:“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啊。这么些年咱们可都是一直都跟着世子的,世子在浮生山这十几年就没出来过,他什么时候见到过荣安县主?”景深脸上写满了疑惑,“他怎么知道荣安县主长什么样?”
景宁歪着头,也是满脸困惑:“对啊,若非见过,怎么可能画得一模一样呢?但是县主也从来没去过浮生山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照这么来说,价高者得?”
顾辞看着她,缓缓摇头:“未必,价格尚在其次。佛门中人,最看重的是慧根和佛缘。”
江清月心中才燃起的一点欣喜的小火苗,又灭了下去。
“要是光是看价格就算了。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要看运气了?”
“对。”
江清月抿唇,侧目看向赵祥,想到了以前他对前身和母亲的忠心耿耿,以及他今日毫不留情的舍命相救,坚定开口:“无论如何,两日后的寻宝大会,我一定会得到那株廿苷草!”
看着江清月的神情,顾辞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果毅而坚定的卓然气质,使得她很迷人。
“好。”顾辞点了点头,“我先给他施针,你去外边等着吧。”
江清月脚步不动。
“难道你要留在这里看他的身体?”
闻言,江清月立刻闪身到了外边。
顾辞勾唇,轻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包银针。
江清月坐在外边,老大夫给她斟了一壶茶水,江清月现在并没有喝的心思。
她靠在椅背上,眼睛就没有从内室的门帘上移开过。
“小姐?”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江清月转头一看,是刚才她去翠云阁的时候,接待她的那个婢女。
婢女搓了搓手,环视了一圈医馆,小声问道:“小姐,请问祥叔……祥叔怎么样了?”
“昏迷了。”
婢女松了口气,没有听到那个最可怕的字眼,就好。
“你很关心他?”江清月看着这婢女。
“是。奴婢是承蒙祥叔的关照才进翠云阁的,要是没有祥叔,奴婢早就饿死在街上了,奴婢的命是祥叔给的。”
竟然是这样!
说着,那婢女噗通一声直接给江清月跪下,连声哀求道:“小姐,祥叔是个好人,您一定要救救他,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江清月淡淡点头:“我知道。”
婢女吸吸鼻子:“小姐,我担心祥叔,我能去看看他吗?”
“现在有人在救治他,不方便。”江清月摇头,“我向你保证,祥叔一定会平安无事。”
江清月语调虽轻,但却凭得坚定,带着十足让人信服的力度,婢女这才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红萍,是祥叔起的名字。”
江清月点头表示明了:“你且回去翠云阁帮忙打点着,清点一下翠云阁的人手和账目,明天我会再过来,到时候你告诉我情况,我会整顿翠云阁。”
红萍点点头:“是。”
“翠云阁就先停业整顿,等我和江莹将帐算清楚之后再重新经营。”
红萍再次一礼:“是。”
离开医馆的时候,红萍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医馆内室,眼中的担忧作不得假。
江清月也朝着内室看了看,随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黑了。医馆内已经点上了灯火蜡烛,客人也少了许多。
老大夫给江清月换了一壶热茶:“县主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江清月又看了内室一眼:“顾辞还没有出来么?”
“还没有。”老大夫摇摇头,“老朽进去送过几次东西,世子说,总得四五个时辰。”
江清月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时间应该快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等得江清月都有些恍惚了,内室才传来脚步声,顾辞从里边走了出来。
江清月立刻迎了过去:“他怎么样了?”
“性命暂时无碍。”顾辞说着,轻咳了一声。
他一开口,就把江清月给惊到了,声音虚弱而沙哑,仿佛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
江清月看他身子晃了晃,抬手扶住了他的胳膊,登时大惊:“怎么这么凉?”
“是。”许衍恭敬点头,但还是跟在江清月身边,道,“今天王爷来过管事房了,说是要给县主换院落。”
江清月眉头一皱:“换哪里?”
“冷梅阁。”
“算了。”江清月白眼一翻,冷梅阁距离燕礼的寝院就一墙之隔。要是她搬去那里,岂不是要天天看到燕礼那个男人?
她又不是闲的没事干要如此给自己添堵。
“我觉得清秋院挺好。”
这个回答一点儿都没有出乎许衍的意料,只听他又道:“奴才猜到县主不想搬,所以已经命人重修王府大门口到清秋院的路径,只是还要几日。”
“有劳你了。”江清月勾唇一笑,哥俩好地拍了拍许衍的肩膀,“辛苦。”
许衍受宠若惊,差点儿就给江清月跪下:“奴才承蒙……”
听他又要说那些提携报恩之类的话,江清月立刻摆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
再听下去的话,真是耳朵要起茧子了。
许衍恭恭敬敬地目送江清月离开。
江清月打着灯笼,走到后院,踩在积雪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经过一片梅林的时候,江清月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只当那是齐王府巡守的侍卫,她也没有多想。
只是那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且只有一人的脚步声。
江清月回头一看,一个黑不隆冬的影子朝着她不断靠近。
她抬起灯笼一照——
“呦,齐王殿下,这么巧?”江清月挑眉一笑,“这大晚上的,您不在暖阁中听书品茶,倒是来这鸟不拉屎的后院做什么?”
听她如此粗鲁之言,燕礼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他更加靠近了江清月几步,江清月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江清月捂着鼻子,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越是后退,燕礼越是逼近。
“为什么?”燕礼突然开口。
江清月眉头一皱:“你莫名其妙说什么?”
“为什么!”燕礼更是拔高了几个语调,“你不是心仪我,爱慕我多年吗,啊?”
“能不能别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合着这人是喝了酒,来她这里发酒疯了是吗?
燕礼大步跨上前,狠狠将酒坛子摔给江清月,瞪着眼睛宛如一只就要将江清月给吞了的猛兽:“你说,为什么!”
江清月无语了,这人喝了点儿破酒就来找自己耍酒疯了是吗?
燕礼依旧在嘶吼:“你凭什么这么得意!”
江清月手中的灯笼并不够亮,映照在燕礼脸上,晦暗不明的,更显得他的表情沉狞可怖。
“当然是凭我的本事啊!”江清月眨眨眼,回答得十分认真,“还有我自信,我对自己的认知明确,我知道凭着我的本事,我还能更加得……”
“江清月!”燕礼暴喝,吼得树上几只麻雀惊弓之鸟一般扑腾着翅膀远远地飞走了。
“干嘛?有事说事,别一个劲儿叫我名字!”江清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燕礼死死盯着她,眼神沉狞到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来直接对江清月大打出手。
“神经病。”江清月扔下三个字,转身便走。
这里距离她的清秋院已经不远了,江清月脚程极快,不过是片刻就到了院门口。
燕礼跟在她身后,一把扯住了她的大氅。
带子本来就是松松垮垮地挽着,被燕礼这么一拽,直接掉在了地上。夜风凉寒,吹得江清月汗毛都竖了起来。
“滚。”江清月瞪着燕礼,“别以为你喝多了我就不会和你动手!”
“那你倒是和我动手啊!”燕礼凑近她,狠狠指着自己的胸口,“你不是够狠吗?你倒是杀了我啊!”
江香闻言狂喜,口中还道:“皇后娘娘饶你不死,已经是你这贱人的福气了。”
“皇上已经为我证明清白,香良娣还一口一个贱人,难道是对皇上的处理结果有什么异议吗?”
“你……”江香语塞,抿着嘴巴,愤愤将脸转到了另一边。
再说下去,她迟早会被这个江清月气死!
皇后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有两个老嬷嬷带着刑具站在了江清月身边。
这么迅速,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啊!
江清月见那刑具,状似闪着寒光的竹片上有无数血渍,看起来便叫人心底发冷!
皇后一挥手,那两个嬷嬷便要抓着江清月的手指往刑具里套。
江清月将双手负于身后,顺带着后退一步:“皇后娘娘,臣女这双手刚刚将皇上从鬼门关拉回来,现在可不能受您这刑罚。”
“你?”皇后眉梢一挑,显然对于刚才大殿上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求饶你也想个像样的理由!”
“就是!”江香又说话了,“皇后娘娘,妾身自小和江清月一起长大,臣女敢保证,她一点儿医术都不通!”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江清月和皇后对视,分毫不惧,“臣女还要留着这双手,日后继续为皇上效力呢!”
“少和她废话,抓住她的手给本宫套进去!”皇后十分不悦,“居然敢借着皇上的由头在这里胡言乱语,本宫现在就是将你赐死,也不为过!”
江清月摇摇头:“这可不行,皇上刚刚还加封了臣女,臣女可不能死。”
江香没忍住嗤笑出声:“加封你?江清月,你拿块儿镜子照照你现在有多寒酸,要是你这样也算是被加封了的话,那皇上的赏赐也未免太……啊!江清月,你个贱人竟敢打我!”
江清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江香脸上抽了两巴掌,又回到了她刚才站定的位置。
“皇后娘娘,她当着您的面儿竟然敢这么放肆,您……”
皇后怒得一拍桌子:“江清月,你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对上皇后的满面怒容,江清月嘴角竟然还带着笑意:“皇后娘娘,臣女正是在帮您教训她啊!”
“你……”
“江香当着您的面儿都敢侮辱皇上的赏赐,您大人大量不和她一般见识,我这小女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抹黑皇室呢?臣女气不过啊!”
“江清月,你……你竟然……”
她竟然学她说话!
江清月嘻嘻一笑:“皇后娘娘,香良娣刚刚说的话您也听到了,臣女可不是无中生有!”
皇后的眼神,几乎要将江清月给剥下一层皮。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行刑!”皇后勃然大怒,“本宫今天非得断了她这双手不可!”
否则,她和整个太子府的脸面要放在哪里!
“皇后娘娘,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救他的命的人现在却被您用刑,皇上也会不高兴的。”
“你少拿皇上来压本宫,本宫还不信你真能救皇上!”皇后显然认为江清月在胡言乱语,“本宫还要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江清月后退几步,看着一个嬷嬷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她弯腰躲过,然后抓住那嬷嬷的手臂一用力——嬷嬷整个身体腾空,直接被她掀翻在地上。
后边的嬷嬷也扑了过来,江清月朝着旁边一闪,反身在她后背上就是一脚,这位嬷嬷也“哎呦”痛呼着,倒在了刚才那位嬷嬷身上。
“大胆江清月,你竟敢在本宫面前动手!”皇后显然已经气极,“来人呐,把她给我拿下,关入刑部大牢!”
“皇后娘娘。”江清月立于那里,丝毫慌张也无,冷静自持到令人发指,“我看在您身为皇后的面子上前来,不料您却怎么都不相信我,苦苦相逼。哪怕今天将这里掀个底朝天,我也不受您的刑!”
“反了,真是反了!”皇后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目无尊上的女人给我拿下!”
门外涌进来许多侍卫,纷纷举着长枪长矛指着江清月。
“皇后娘娘,您要大动干戈,那臣女只能奉陪到底了!”说着,她直接夺过距离最近的人手中的长剑,一转手就直接刺进了朝她扑来的第一个人的胸口,“噗嗤”一声,鲜血四溅开来。
在场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全都惊声尖叫,抱头鼠窜。
江香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哆哆嗦嗦地缩到了床榻的角落里。
太可怕了,这样的江清月真的太可怕了。
良娣寝房的空间并不足够禁卫军大显身手,再加上江清月的动作招式他们从来没见过,只见她身形轻巧地穿梭于人群之中,难以追踪,不由得落了下风。
江香寝房里的陈列摆设全都掉在了地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嘈杂响声。
一时间,刀剑碰撞声、器物碎裂声、众人惊呼声、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整个太子府鸡飞狗跳。
皇后正要被身边的宫人护着朝外边而去,却不料一柄长剑直接从她面前飞过,钉在了旁边的窗框上。
那剑柄还在颤抖,剑身寒光凛凛。
“江清月,你想干什么?”皇后这个时候是真的怕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无法无天的人!
江清月慢慢走过来,她身上染了不少血渍,更让她整个人添了几分恐怖肃杀的气息。
江清月伸手,将那柄剑拔了下来,手指轻抚了一遍剑身。
“好的武器都是要以鲜血来祭的。”她以前用的枪也是,这里的冷兵器也是。
然后她接着道:“不知道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血,是否别有一番滋味?”
“江清月!你……你敢!”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哆哆嗦嗦发言了,“你敢动皇后娘娘一根毫毛,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并没有吓到江清月,她将剑在面前挥了挥,状似欣赏一般:“是么?”
皇后指着江清月,嘴唇哆嗦着,浑身颤抖了半天:“本宫,本宫这就禀明皇上,非得将你……”
“皇上驾到!”
他眸光暗沉,状似有千情万绪。
走到门口,江清月看见了跪着的几排人。
“哎呦,还跪着呢?”
一听江清月的声音,本来跪了一夜东倒西歪的人全都一个激灵,纷纷跪直了身子。
看着这些人惨白的脸色,迷离的眼神,还有控制不住的面部情绪,江清月便知道这些人跪了一夜,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都起来吧。”江清月淡声道,“以后记住,安分守己。”
“是,是,奴才知道。”
出了齐王府大门之后,江清月朝着另外一条主街而去。
今日天气回暖了些许,街上的人也比昨日多了一些。只是齐王府所在的街道有不少王公大臣的府邸,不过倒是没觉出多么热闹。
路边正有几个小孩子在玩雪,堆雪人打雪仗,看起来欢快极了。
江清月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看着他们。
她没有这么快乐的童年,这般看着,还真有些羡慕。
忽然,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的铃铛声音响起,在这寂静天地中越来越清晰。
江清月站定了脚步,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她认出了这铃声,是顾辞的马车。
果然,片刻之后,那辆熟悉的黑色马车从旁边一条巷子里拐了出来。
突然,旁边的房子里突然跑出来很多人,动作麻利地拽住那些玩雪的小孩子就地跪下,砰砰磕头,口中不断呼着:“顾世子饶命!”
更有甚者,已然带上了哭腔。
江清月一愣,不是很懂发生了什么。
顾辞马车的速度很快,车上的铃铛声愈发地响,当街疾驰而过。
江清月看了看顾辞马车的离去方向,又看了看路边依旧在砰砰磕头的大人小孩,不禁凑过去,问一位老妇:“奶奶,你们为什么要向顾世子求饶?”
老妇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摆摆手:“别提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江清月更加好奇了,“顾世子会杀人?”
老妇拽着小男孩颤颤巍巍站起来:“罢了罢了,姑娘别问了!”
江清月眨眨眼,一头雾水。
“姑娘,您是外地来的吧?”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江清月转身,思索一瞬,点头。
“怪不得姑娘不知道。”大叔凑近江清月,“顾世子确实是令人闻风丧胆。”
对上江清月不解的眼神,大叔更往前凑了凑,小声道,“他吃小孩子!”
“哈?”江清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一脸震惊地看着大叔,“吃人?”
“哎呦,姑娘您可小声点儿!”大叔愈发地压低了声音,“我没骗你。有好多小孩子都被世子给抓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了。听有些人说,是被顾世子给吃了,他吃小孩子的骨血,似乎是在修炼什么秘法。”
“不是吧?”江清月没觉得恐怖,倒是觉得有些荒谬可笑,“这……这哪能呢?没人管么?”
“武威王是世袭百年的王公贵族,先武威王是跟随祖皇帝开邦定国的大功臣,所以武威王上下深沐皇恩,尤其是这位世子,极受皇上喜爱,比之各位皇子公主亦不为过。所以……没人敢管这个事情。”大叔说着,还双手朝着皇宫的方向一揖,“所以啊,只能躲着了!”
“这样啊……”江清月眨眨眼,想到了自己接触到的顾辞,怎么都无法把他和一个吃人的魔头联想在一起。
大叔叹了口气,又道:“姑娘不认识也难怪,顾世子不常露面的,他之前一直在浮生山拜师学艺,年初才回到京城。那些王公贵族的聚会他也很少参加,我现在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不过就是这带着铃铛的黑马车,只有顾世子一人用,所以京城众人啊,听到这铃铛声就闻风丧胆!”
马车临近,一位公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拂尘一甩,便朝着燕礼一跪:“请齐王殿下安!”
然后朝着江清月一跪:“请侧妃娘娘安!”
“看吧,齐王殿下,终究是有人承认的。”
“欢公公,您怎么来了?”燕礼并不理会江清月,而是虚扶了一把公公,“本王正要去上朝,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
“是。”这公公的声音有些尖细嘶哑,“皇上请侧妃娘娘一并入宫!”
入宫?
江清月懵了,要去见皇上?
燕礼比她还要紧张:“可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欢公公一摇头:“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圣意,奴才怎敢妄自揣测呢?”
燕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辆黑色马车,压低声音问道:“顾辞可是来了?”
“顾世子正在宫里陪皇上下棋呢!所以特意让奴才用他的马车接侧妃娘娘入宫,说是就停在宫门口,方便!”欢公公说着,侧身弯腰,“侧妃娘娘,您请!”
既然是圣旨,她是万万不能违抗的。
只能先去,看情况再作打算。
“江清月!“燕礼突然叫住她,沉声警告,”见了父皇,别胡言乱语!”
江清月没有搭理他,直接上了马车。
胡言乱语不胡言乱语的,看她心情吧。
这马车,内饰十分豪华,不但坐垫十分柔软舒适,还具备茶水餐点,车壁上还挂着横笛竖萧,车角还放着字画书籍。
看来这位顾世子,还是个雅人。
齐王府距离皇宫,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江清月正靠在车壁上假寐,便觉马车骤然停下,欢公公的声音传来;“侧妃娘娘,皇宫到了。”
“呦,大姐来了?”刚下车,江清月就听到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今的太子良娣江香。
“因为和人有私情才被传召入宫的,大姐您可是头一人呢。”江香用帕子捂着嘴娇笑着,“啊不对,你已经被逐出将军府了,或许我这声大姐叫得不合适。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即将下堂的齐王侧妃?”
江香见江清月不说话,凑近她,刻意压低的得意声音伴随着浓重的脂粉味传来:“即将下堂的,还有你那个废物娘亲!等我娘被立为正室,我离太子妃的位置,还远么?”
江清月眸光一凌,原来下药的是她!
对上江香得意洋洋的神情,江清月便知道了,江香就是拿准了她没有证据,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依照齐王对你的厌恶程度,没有将你直接杀了,真是让人意外。”江香啧啧嘴,“不过你一会儿见了皇上,估计也活不长。我的好姐姐,到时候,我会大发慈悲给你烧点纸钱的!”
江香一说着,放肆笑了起来。
半晌,她见江清月依旧一个字都不言,便指着她对身侧婢女大笑道:“你们看啊,她果然是个草包,都不敢和我说话!”
江清月盯着这几乎就要戳进自己眼珠子里的手指头,冷声警告:”放下你的爪子。”
“哎呦,说话了?”江香非但不放手,反而一下一下点着江清月的胸口,语气愈发的放肆了,“我就是不放,你能怎样?”
江清月握着江香的手指,轻轻勾唇一笑,手下用力一掰,只听十分清脆的“嘎巴”一声,江香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来。
老大夫趁着赵祥说话的功夫,已经将药物布料准备好,带着小徒弟准备给赵祥拔剑。
“你有多大的把握?”江清月问。
“容我看看。”老大夫剪开了赵祥的衣物,观察着他的伤口,摇摇头,“不到三成。”
江清月呼吸一窒,太低了!
“老朽可以尽力保证伤口不会大出血,但是他到底能不能活命,老朽不敢保证。”老大夫捋了捋胡须,道,“小姐且想清楚,这剑是拔,还是不拔?”
“当然要拔!”江清月当机立断,“你先把剑拔出来,后边的事情看情况再议!”
老大夫点点头,立刻点蜡,拿刀,准备上手。
他让江清月出去,江清月岿然不动。
老大夫不多说,和小徒弟配合着,直接将长剑拔出。
鲜血一飙,有的直接溅到了房顶。
昏迷中的赵祥身体一阵抽动,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气息比方才更加微弱了。
“快,参片!”老大夫用布堵住血流不止的伤口,一边吩咐着小徒弟,“血太多了,再拿一瓶药来!”
江清月看着老大夫手中的一块块白布,每块儿都被鲜血浸染,红得触目惊心。
她死死抿唇,赵祥不能死,这种忠心耿耿的好人,一定不能死!
想到这里,江清月上前,一把扯开老大夫,用布条在赵祥身上紧紧缠绕了几圈,渗血的速度瞬间以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这……”老大夫一怔,“这是什么手法?”
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的止血法子,尤其效果还这么立竿见影。
“止血药呢?”江清月问。
小徒弟立刻将一个瓶子递给了她。
江清月没有直接倒在伤口上,而是倒在了一块儿已经被鲜血浸得湿淋淋的布上,按在了伤口上边。
“你来按住。”江清月让小徒弟按住赵祥的伤口,大步走到了外边,在中药匣子里边找药。
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曾经见到过一个古方,讲的就是止血祛风的,只不过里边几味药实在是难得,这个方子便没有广为流传。
幸好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医馆,而且在京城,药类倒是比一般的小药馆那里要全上许多,那些药材倒是都被她给找到了。
江清月将药材捣烂,拿了进去。
“这是什么?”老大夫问。
他倒是可以看出这些药材都是什么,但是从未听说这些药混在一起有止血之用啊!
江清月没有回答,她的眼中只有赵祥的伤口。
这个方子还真的好用,药粉撒上去之后,少顷,伤口便不渗血了。
“哎呀,好,好,不流血就好了。”老大夫擦了擦脸上的汗,但是语气依然忧心忡忡,“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失血太多,性命依旧岌岌可危啊!”
在现在这个时代,输血是不可能的。江清月皱着眉头,看向老大夫:“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是有,只不过……不好办到啊。”
“你且说来。”
“武威王府顾世子,乃是浮生山学艺归来之人。老朽医术有限,但是浮生山多奇门异术,说不定会有什么法子。只是这顾世子,性子冷僻孤傲,怕是难以请到。”
江清月垂眸,思绪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他就留在你们这里,劳烦你们好好帮我照顾,需要什么药材毋需吝啬。”
说着,江清月从袖中拿出一块儿小巧的玉牌递给了老大夫:“这个先压在你这里。”
那老大夫接过来一看,翠玉油亮的玉牌上边刻着工工整整的“荣安县主”四个字,老大夫心神一凛,立刻对江清月深深一揖:“老朽遵命。”
燕礼想也不想,立刻追了出去。
一行人就这么着急忙慌地走了,房间内总算安静了下来。
江清月坐在榻上,嗤笑一声,随后慵声道:“来人,进来打扫。”
一个小婢女进来,将一地狼藉给收拾了个干净。
“王爷今天都去了哪里?”江清月随口一问。
否则不会平白无故地喝得烂醉如泥。
“王爷今天进宫了,好像是被淑妃娘娘请去的,去了整整一日,傍晚回来的时候,王爷的脸色就不大好。然后又和京城的几位公子去了醉仙楼饮宴,再回来的时候,便喝醉了。”
“那平时,他也会这样吗?”
婢女摇摇头:“不会,王爷平时稳重自持,很少会让自己喝醉。仔细想来,上一次喝醉还是和王妃大婚的时候。”
江清月想了想,又问:“他们两个平时会吵架么?”
“王爷王妃伉俪情深,王爷对王妃百依百顺,王妃也是柔和体贴,所以从未有过争吵。”说到这里,婢女意识到自己好像话太多了,不由得磕头怯怯道,“奴婢多嘴。”
江清月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小婢女立刻退了出去。
既然从未吵过架,那这么一次争执,才显得更加严重。
刚刚她故意那么说,引起了谢芸姝和燕礼之间的矛盾,燕礼这些天应该会忙着哄谢芸姝,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这么一想,江清月觉得舒畅了不少。
她就想清清静静地数金银珠宝,燕礼那张衰脸真是一眼都不想看。
躺在床上,顺滑丝柔的绸缎划过了她的脸颊,冰冰凉的,江清月突然想到了顾辞凉冰冰的手指。
那人走的时候脸色太差,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果然啊,人无完人。顾辞看起来那么完美无瑕的一个人,居然有寒症……
上天还真是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给了你什么,总要拿走些什么。
江清月看着床顶,乱七八糟地想着,当真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正当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的时候,突然耳朵微动,听到了房顶上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立刻坐了起来,凝神片刻,那声音还有,不是她的错觉。
江清月立刻从最近的窗口跳了出去,长鞭往旁边的梅树上一甩,在树干上借力一跃,直接上了房顶。
一个黑影正趴在那里,显然没有料到江清月的动作会这么快,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江清月直接抬脚朝着黑影踹了过去,黑影“哎呦”一声,咕噜噜从房顶上滚了下去。
跳下房顶,江清月看清来人,眉头一皱:“景深?”
景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溜溜地给江清月请安:“拜见县主。”
“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江清月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就没松开。
“我……我就是来看看县主。”景深挠着脑袋,眼神四下飘忽。
江清月眸光一转:“顾辞让你来的?”
“不!不是!”景深连连摆手,然后对上江清月清凌凌的眼神,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小声嘟哝,“是。”
“干嘛?”
“啊……没什么。”景深环视一圈四周,眨巴眨巴眼睛,“我家世子就是担心县主的安危。”
江清月看着他,没说话。
景深实在有些受不了她这个眼神,明明没有什么凶神恶煞的表情,却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
和他家世子真是一样样的。
半晌,才听景深悻悻又道:“我家世子说,今天发现有人跟踪县主,所以让属下来告诉县主一声,好让县主小心提防。”
“未必吧。”景深有些怀疑,“这时间也太短了。”
“哎呀,主子的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啊,主子情况特殊,时间短点儿对身体好。”景宁一副十分了解的表情,“你没看见县主的表情么?红若胭脂灿如红霞,要是什么都没发生,会这样么?”
景深闻言思忖:“倒是也是。”
“听听你的人,都在说什么!”江清月瞪着顾辞,十足的无语,“这脑洞都开到天边儿了!”
虽然她说的有些词顾辞不太懂,但是连起来的意思他还是可以猜出来的,瞥她一眼:“你不是从不在乎旁人看法么?”
“可是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顾辞随意问道。
江清月一噎,瞪大眼睛:“我和你什么都没有!”
“哦,难不成你想和我有点儿什么?”
江清月抬腿,顾辞轻轻一拽,便搂住了她的肩膀。
“放开!”江清月眉头一皱,脸色很差,“顾世子看起来如此清雅的人,原来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见到县主,情难自持罢了。”
江清月冷嗤一声,便听顾辞又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亦不能免俗。”
“你可以闭嘴了。”她实在是有些没耳听了。
“好。”顾辞真的不再言语,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许是刚才那颗药丸的缘故,顾辞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就连身体,也没有那般冰寒了。
江清月觉得脸上暖暖的,抬手一摸,果然很热。
“那药丸是拿什么做的?效果这么好。”江清月没忍住问。
“当然是用人血了。”
江清月脚步一顿:“不是梅花?”
“当然也有,只有一点点。”顾辞斜睨她一眼,“除了人血,还有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功效?”
江清月顿时觉得,胃里一股云海翻腾。
“除了人血,还有人肉、人骨……”
“停!”江清月抬手捂住了顾辞的嘴,“我不想知道了。”
顾辞垂眸,眉梢眼角俱是笑意,薄唇微动,舌尖在江清月手心轻轻划过——江清月顿时汗毛倒竖,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蹦到了三步开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辞。
顾辞脸色不变,闲适淡然地立于那里,微微的寒风拂起他的发梢袍角,雅得如同谪仙一般。
单单是看他这副皮囊,江清月实在是无法想象他如何做出刚刚用舌尖撩拨自己手心的那个举动。
可是事实偏是如此。
“你……”江清月指着他,面如寒霜,“无耻!下流!”
顾辞看向她,她面颊依然红润如霞,配合着她冷艳的表情,倒是冲撞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见顾辞又要伸手拽自己,江清月侧身一避,冷声警告:“我念在有求于你已经多加容忍,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我知道。”顾辞语调愈发温柔了几分,“我只是想请你上马车而已。”
“你自己坐,我走过去。”江清月依旧很警惕。
“你确定那人还经得起这么耽搁时间?”
江清月眉头一皱:“我骑马,有没有?”
“没有。”
对上江清月不信的眼神,顾辞又道:“骑马哪有坐车舒适,我从不骑。”
江清月还是没动。
“车上已经准备好了糕点热茶,想必你已经饿了……”
顾辞话还没说完,江清月身形一闪,直接钻进了马车里边。
顾辞敛眸轻笑,施施然抬步上去。
江清月已经在吃了。
味道还真不错,而且这是古代,任何添加剂都没有,每一块儿都是食材的原汁原味。
“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江清月又想到了刚才的顾辞。
“既然是隐疾,郡主觉得辞会说么?”顾辞靠在软榻上,慢慢摇着折扇,目光却是片刻都没有从江清月脸上离开。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浓重的不解。
然后又是齐齐一个激灵,果然,世子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江清月迈步上了台阶,敲了敲紧闭的房门,里边并没有传来回应声。
“县主,您直接进去就好。”景宁的提醒声从身后传来。
然后就是景宁景深两人贼兮兮的笑声。
江清月转头,两人一闪身都没了影子。
江清月手下用力,直接推开了房门,顿时,传来了一阵蒸腾的雾气,温热热湿漉漉的,直接扑在了江清月脸上。
房门在她身后“咣当”一声关上。
江清月在面前扇了扇,但是这迷迷蒙蒙的水汽却怎么都扇不去。
“顾辞?”江清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里边并没有传来回应声,江清月朝着里边走。
这个房间极大,像是宫殿一般,走几步便是一个纱帐,低头连脚尖都看不到。江清月真的是要醉了,顾辞一个大男人,这是在搞什么人间仙境?
又走了几步,忽然一条白色的丝绸从前方飞了过来,速度极快,缠在她的腰上,江清月整个身体被扯得腾空,朝着前方飞了过去。
空中没有借力点,她控制不住身形。尤其是这绸带刚韧无比,她竟然怎么都扯不断。
下一刻,“噗通”一声,江清月直接掉进了一个水池里。
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了江清月的口鼻眼耳之中,她被呛得咳嗽了几声,下一刻,一只胳膊挽在了她腰上,将她从池子里边捞了出来。
“咳咳。”江清月咳嗽了几声,恼怒地看向面前这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辞靠在池中的白玉台阶上,垂眸看着整个人都湿淋淋的江清月。水池的雾气仿佛窜入了他眼中一般,氤氲迷离了他的眼神,只觉得曜石外一层云雾迷蒙,完完全全掩了他的眼神。
顾辞脸上还有几颗水珠,沿着他的面颊滑落,顺着他的脖颈,流过精致好看的锁骨,最后落入池中。
这个距离,江清月能发现他脸上半点儿瑕疵也无,干干净净,倒是脸上的水珠一颗颗不断向下滑落,更添了几分性感魅惑。
江清月吞了吞口水,这是她无意识的动作。
顾辞垂眸,看向了江清月清凌凌的眼眸,开口,声音仿佛也浸润了水汽一般,变得温润清雅:“看样子,你似乎对我有非分之想。”
虽然说了“似乎”这样的词语,但是他的语气,却是万分肯定。
江清月一恼:“你胡说什么!”
她挣扎,但是顾辞的胳膊宛如钢铁,紧紧搂在她腰间,根本挣脱不得。
“别动。”顾辞微微阖眸,声音轻了几分,“好了,我不乱说了。”
江清月蹙眉瞪着他。
她这才发现,顾辞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就连腰间揽住她的那只胳膊,也是凉寒无比。
江清月蹙眉,手背碰了一下他的下颚处,冰得她心下一惊。
在这一池温水之中,他怎么还是这么凉?
“你怎么了?”江清月问。
顾辞微微勾唇,喉结微动,语气低低地沉靡含着几分魅惑几分勾人:“既有美人投怀送抱,如此香艳诱人之景,县主觉得,我应该怎样,才能不辜负呢?”
他这么一说,江清月才意识到,顾辞在水中……
是没穿衣服的!
而她如今也是浑身湿淋淋的,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当真是半点缝隙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气息温热的缘故,江清月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些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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