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手松了松,脚步颤了颤,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微微地变化着。
她从未有过歇斯底里的时候,对着纪彦靖也一向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
而此刻,她优雅姿态绷不住了,拉着纪彦靖的胳膊,嗓音尖厉的:“她是你的妻子,那我算是什么?”
“何雅,我护着你,宠着你,也有想过娶你为妻。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娶了慕倾月,自然只有她一个人。
我对你是歉疚,是愧对。”
男人薄情冷性的话,让何雅面容都扭曲了起来,她从未想到过,那个贱人死了,反而让男人一往情深了起来。
更甚至,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何雅怎么能忍受,此刻,恨不得将慕倾月从坟墓里头挖出来,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不!
她不能轻易认输,慕倾月活着时候斗不过她,死了更别想与她争。
“何雅,从前的你善解人意绝不会用自杀这种卑劣的手段。
对你,我从来都是深信不疑,当日你说落海是慕倾月推的你,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纪彦靖暗哑的嗓音在她的耳后响起,男人的话让何雅瞬间的面色大变,她惊疑不定的凝视着他,男人眼底的认真,让她又惊又俱。
“彦靖,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没有做过,我是真的爱你,痛恨你日日陪着姐姐,才会想不开自杀的。
游轮上落水的事件,都有目击者证实过,你怎么能怀疑我?”
纪彦靖缄默了,何雅看着男人那沉稳的面容,她美眸中的泪光收了起来,又装回到了白莲花的模样,声儿温柔的,缱绻迷离的眼神望着纪彦靖:“彦靖,我知道姐姐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你怪我。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我爱你,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说完这段告白话,何雅慌不择路的离开了,她怕从纪彦靖的嘴中听见任何决绝的话,她必须给这段关系一点缓冲期。
何雅走了,两个孩子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立刻冲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抱着宝宝轻哄着。
慕倾月离开快两个月了,襁褓中的小家伙也长大了不少,有时,纪彦靖会失神的盯着纪静好,孩子的眉眼与慕倾月太过相似,让他恍惚间觉得,那个女人未曾离去。
当年的落水事件,到底真相是什么,如今他迫切的想要追查出来。
终于,在苦等了一个月之后,刑侦部门将那艘邮轮,死角的监控画面复原了。
纪彦靖拿着视频原件,突然没有勇气打开那段视频。
这么多年,他从未怕过事,可此时此刻,他内心低惧怕了起来,怕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用电脑播放了那一段画面,纪彦靖眸光死死地盯着。
游轮的甲板上,慕倾月与何雅争执着什么,何雅那张柔和的脸突然的变得阴鸷与狰狞,在慕倾月转身时,阴毒的伸出手,想要推她。
可玄乎的是,她高跟鞋崴了脚,手还未碰到慕倾月的衣角,便朝后栽倒……纪彦靖反复回放了几遍,看着何雅那张脸上露着阴毒与残忍,他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而慕倾月非但没有推她,甚至参与的急救,叫来了人将落入海的何雅给捞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宠着的女人如此丧心病狂。
纪彦靖绝望的闭上了眼,心底是懊恼,悔恨,以及永无止境的后悔!
合上电脑,他转头看着琉璃台上的骨灰盒,手颤抖着,想要碰触:“对不起,纪太太,是我做错了事……”当天晚上,纪彦靖去见了何雅。
他没有客气,进了屋就朝着她的脸扇了两巴掌,将‘证据’丢在桌子上,他阴厉着开口:“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何雅被打蒙了,泪眼朦胧的看着纪彦靖,直到她瞧见男人所说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时,才惊恐的:“彦靖,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是慕倾月她……”纪彦靖厌恶的看着她狡辩的嘴脸,当初自己是瞎了眼。
“何雅,我给你最后的脸面,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纪彦靖握紧了拳,眸光冰凉的盯着她。
何雅从未想到过,事情会有拆穿的那一天,慕倾月死了,她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想不到,男人竟然会彻查,他果然是对那个贱人动了心。
看着纪彦靖冷漠转身离去的背影,她笑的悲凉:“纪彦靖,我不会放弃的,我爱你,我会等着你回心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