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木法沙桑茉莉的女频言情小说《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木法沙桑茉莉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薄雾玫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到周末接到姚佳丽在KTV给她打的电话,她才反应过来。坏事了。外头瓢泼大雨都没有姚佳丽的哭声响。“你快来救我,茉莉我好害怕……”“他就是个渣男!他居然要我……跳那种舞!”从来神经大条的姚佳丽确实吓坏了,在电话里哭得话都说不清。“你在哪儿?”“我、我不知道……茉莉,还有很凶的狗,啊啊啊啊我好害怕……”桑茉莉听到那里有一群人唱歌,打牌闹哄哄的声音。“你把定位发给我。”听到有狗,她自己也心慌,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不怕啊,我过来接你。”地址是清水湾。晋北市最繁华奢靡的娱乐城。茉莉到的时候大堂工作人员不让她进去,据说有人包了半层楼,说是给自己哥们庆祝比赛胜利。姚佳丽下来接她的时候,妆都哭花了。“跟我走。咱们不上去了。”小姑娘看好朋友这副...
《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木法沙桑茉莉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直到周末接到姚佳丽在KTV给她打的电话,她才反应过来。
坏事了。
外头瓢泼大雨都没有姚佳丽的哭声响。
“你快来救我,茉莉我好害怕……”
“他就是个渣男!他居然要我……跳那种舞!”从来神经大条的姚佳丽确实吓坏了,在电话里哭得话都说不清。
“你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茉莉,还有很凶的狗,啊啊啊啊我好害怕……”
桑茉莉听到那里有一群人唱歌,打牌闹哄哄的声音。
“你把定位发给我。”听到有狗,她自己也心慌,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不怕啊,我过来接你。”
地址是清水湾。
晋北市最繁华奢靡的娱乐城。
茉莉到的时候大堂工作人员不让她进去,据说有人包了半层楼,说是给自己哥们庆祝比赛胜利。
姚佳丽下来接她的时候,妆都哭花了。
“跟我走。咱们不上去了。”小姑娘看好朋友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不能走……”姚佳丽眼睛通红。
“他威胁我,要是我走掉了,就把……把那些照片发出去……”少女说话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照片呀?”桑茉莉不太理解,她歪头看姚佳丽,感觉她手心一片潮湿。
“之前下雨我衣服湿了,在宋承家换衣服,他偷拍我!”
话落,是良久的沉默。
等姚佳丽反应过来,向来娇软胆小的姑娘拉着她就往楼上去。
“茉莉……”
“让他删掉,不然我就报警抓他。”桑茉莉粉色的唇轻抿咬住,惹毛的小兔鼓起勇气冲过去。
顶层就一个包厢,桑茉莉推开门射灯五颜六色变换,里面歌舞升平。
昏暗不明,半天她才适应看清,男男女女乱成一团,气氛暧昧火热。
她哪里见过这样大型的颓靡场景,呆在门口傻眼了。
包厢里一屋子都不是善茬,看到门开,安静一瞬,有人开口了:“哟,宋承,你小女朋友又带来个妹妹。”
宋承站起来,“这么懂事呢?过来哥哥亲亲。”伸出手朝姚佳丽抓来。
“你别碰她!”桑茉莉瞪他,鼓着脸颊说。
声音嗲甜软绵,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她白细的手臂护着姚佳丽,把人拉到自己身后。
透过麦克风放大的歌声安静了,随即哄笑。
“卧槽,这么纯!”
几个社会青年眼睛黏在桑茉莉身上下不来了,连宋承都被她这张清纯诱人的小脸失神了几秒。
“妹妹第一次来?一起玩玩啊,想喝点什么……”
手还没碰到桑茉莉,‘哐——’地一声。
捏扁的矿泉水瓶子直接砸他后脑勺上。
他踉跄,扭头刚要骂人,发现是靠在最角落的木法沙。
他目光从茉莉身上一点一点挪回,再一寸一寸落在宋承手上。
“法哥……?”宋承不明所以,也不敢发火。
木法沙一只腿勾起踩在茶几上,人懒散的斜着。
头顶一束光打下来,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矜贵的混血颜值足够惊艳黑夜。
“嗨,茉莉同学。”他眼睛盯着桑茉莉,没起身。
人靠在沙发背,下巴微抬,叼着烟把儿,用低沉的腔调跟她打招呼。
桑茉莉愣了片刻,随即哒哒走到他面前,表情愠怒:“怎么又是你!”
他跟那个猥琐男是一伙儿的!
木法沙侧了下耳朵:“缘分天注定。”
桑茉莉握紧小拳头,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因为房间气温偏高,又是因为生气,脸颊红扑扑的,瞧着愈发可爱乖巧。
“法哥,你……认识?”
有人看出门道了,上前问。
木法沙弹了弹烟灰朝桑茉莉抬下巴:“问问她,认识吗?”
茉莉小姑娘仔细思考片刻,抬起下颌:“第—,不准吼我;第二,不可以打断我说话;第三,不能对我那么大力;第四,不许扛我我很难受的。”
掰着手指的小兔子细数条款,木法沙眉梢轻挑,不疾不徐:“还有吗?要不再想想补充补充。”
过个百八十年也是近代史上的—大‘不平等条约’。
小姑娘怔仲片刻,面颊倏地晕红,“没、没了……”
“我也有—个要求。”
桑茉莉刚想拒绝,就听见木法沙说:“不答应,你说的那些我—条都不会做到。”
见他还跟自己讨价还价,她顿时委屈巴巴,瘪起腮帮子:“那你说。”
“桑茉莉,我生气,吼你,是你对我不公平。”
木法沙戾声粗哑,在她耳畔说的话,竟带委屈。
她诧异。
“我跟乔安娜毫无关系,有时候被人碰到走在—起,是因为有事情。”想到乔安娜那个虚伪的女生,木法沙眼底划过浓浓厌烦。
“事情是关于城中村的工程项目……总之,桑茉莉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这辈子没这么卑微低声下气解释过事情。
栽这只兔子手上了,他想。
桑茉莉清澈的眼睛眨呀眨:“怎么好呀?”
他眸色安静而邃暗:“别信别人,信我。”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永远不会骗你,兔子。”
几乎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鸦羽—般的睫毛轻颤。
桑茉莉听得那样安静,“……永远吗?”她眼睛湿漉漉的,眼睑下也被泪水浸湿,眼带迷蒙地看着他。
好重的承诺。
“嗯。”木法沙没有犹豫。
他说:“我永远不会骗茉莉。”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她每—个手指都用力握成拳,心瞬间变得酸涩又滚烫。
像—个气球,不停地被填满……填满。
“好呐,我信你。”她勾起水嫩小指,“拉勾勾。”
木法沙抬手,粗长的指节弯住她。
桑茉莉黑白澄澈的眼里,星光闪闪。
木法沙鬼使神差,把她细嫩手背放在唇边,啃了几口。
“乖兔子。”他弯唇咧起心满意足的笑。
……
……
回家路上的时光,茉莉心情很好,但也仅仅只维持到了家门口。
家里灯火通明,可凌乱的客厅,佣人紧绷的神情在告诉她,刚刚发生了—场大战。
她上楼听到激烈的争吵和砸碎东西的巨响,隔音门板形同虚设。
心脏被狠狠揪起,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袭来。
她冲进房间锁上门,‘啪嗒’包包掉在地上。
沉默,只有落地窗外哗啦啦的风吹树叶声。
顺着门,无力滑坐。
桑茉莉头埋在膝盖里,争吵的声音不断加大,达到顶峰之际,是大门重重甩上而画上休止符。
—片祥和的书香门第,不过是逢场作戏。
高阁明珠芭蕾舞天才,也就是张必须要优秀的颜面。
她呓语呢喃:“爸爸妈妈……我会变得很好很好,给你们争光……别吵了……”
别离婚,别不要我。
因为草莓有季节,她会患得患失,而柠檬蛋糕永远都在……
桑茉莉喜欢永永远远的事情。
或许人的潜能是无限,而茉莉将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
学校、家、舞蹈室,三点—线。
无限循环。
周五放学,原书霖来找她:“校庆你真打算登台?”他跟茉莉—起长大,对她父母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的。
“要是你父母过来,你要怎么交代啊。”
他是学生会主席,自然希望茉莉上台表演,可也有点担忧。
“他们忙得很,各玩各的,不会来参加校庆。”桑茉莉调皮—笑:“前提是我瞒住了,你也别泄露哦。”
突如其来的小俏皮,让原书霖说话都结巴:“放心,我肯定、肯定不会说出去的,茉莉你放心。”他觉得自己脸红了。
周围的人群散了,黄毛带着刀疤早开车跑了。
桑茉莉感觉自己都快着火了!
她浑身红扑扑的。
从小就是乖乖女,矜贵的小公主呼哧呼哧喘大气儿,伸出可爱的小手指颤巍巍指着他。
感觉她要说话,木法沙挑眉凑上前:“怎么,还要再来?”
少年毫无预兆地俯身,她跟被定住了一样。
他的气息,热火,急促,甚至令人发晕。
身后公交车拉着喇叭到站,大马路上喧闹起来。
不过,木法沙还是听清了小姑娘在张牙舞爪骂他——“臭流氓木法沙你王八蛋!”
……
……
微凉的晚风里,有了初秋的气息。
桑茉莉走了好久脚都酸了,去她家的地铁停运了她气鼓鼓地踢着地上的落叶。
踢踢踢!恨不得这脚直接踢到木法沙头上!
“那就是个感谢,你这么羞呢。”
“喂,小公主,不累吗,过来送你回家。”
身后懒洋洋的声音,少年跟了她一路,烟都抽完两根了小姑娘气反正一点没消。
她忽闪了几下小扇子似的羽睫,脸又开始发烫。
大坏蛋!居然!亲她额角!
谁感谢人去亲额角的?
真过分!
别跟她说外国人是这样的。
才不信!
桑茉莉小心脏跳得扑通又扑通,她握紧小爪爪:“我、不、累!”嗲嗲的小奶音,气性十足。
木法沙夹烟的手指挠挠断眉,按灭手机。
心里暗道,惹毛兔子了。
晚上的街道行人渐少,她走在前面,身影与月光相融,不远处少年凌冽的机车慢悠悠跟在后面。
时速顶级的重型机车,现在乖得像个小羊羔。
几个女孩从身边走过,手上拿着冰淇淋,木法沙眯了眯眼。
安静的街道半天没有了机车的声音,桑茉莉忍不住悄悄回头看,身后空无一人,哪有木法沙呀。
“果然是个大坏蛋!”茉莉咬牙。
“嗯,大坏蛋。”
头顶低沉的声音落下,桑茉莉面前递来一个甜筒冰淇淋。
奶奶甜甜的牛乳味儿,小姑娘本来走的就热,现在看到冰淇淋眼睛都亮了。
“你干嘛?”
木法沙眼里带笑:“请你吃。”
茉莉绷着小脸:“……不吃。”
“哦……”见她拒绝,木法沙居然什么也没多说,将手收回来,准备自己吃甜筒。
“等一下嘛。”小姑娘鼓着包子脸,温软的气息落在少年耳里。
“真给我的?”
木法沙喉结不经意滚动:“嗯。”
桑茉莉馋了。
说出来都丢人,她在外面从来都没有吃过冰淇淋。
因为爸爸妈妈不允许吃零食,说不干净,配料很脏,也容易发胖。
毕竟跳舞的人,体型控制很严格。
小馋包担忧了:“可是会胖的吧。”
见她又想吃又担心,还这么认认真真的思考,木法沙坏意乍起。
他故作无情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蛋儿:“会,胖成球,然后让你跳天鹅湖里最肥的那只鹅。”
是人吗?!这混蛋是人吗!?
桑茉莉脑袋一晕,气得想捶死他。
小姑娘茶色的眸子湿漉漉瞪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谢谢你的提醒。”掌心朝上,直戳到他面前。
“拿来。”
“你不是怕胖不吃?”
茉莉觉得这家伙很无耻:“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你管我吃不吃。”小姑娘带着气儿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像根羽毛,挠人得很。
天气热,桑茉莉举着冰淇淋一路思索,还没下定决心都快化完了。
吃一点,不要紧的啦!
“好吃。”小姑娘舔了一口,奶呼呼冰凉凉,开心地笑眼弯弯,嘴角上翘。
晚风吹动她的百褶裙,她拿着半化的冰淇淋,低眸吃的唇边都是奶霜。
好乖好乖。
木法沙勾唇,“小馋猫,原谅我了?”
桑茉莉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哄自己。
不对,严格来说是道歉。
哼,小馋猫昂起脑袋:“没有。”哪儿那么容易就原谅。
之前姚佳丽借给她看过那种言情小说,里面亲亲可都得是男女朋友才能做的。
额角……也是亲。
她又没谈恋爱,不允许别人亲。
“你以后,不可以对我那样。”
“哪样?”他故意反问。
茉莉耳朵发烫:“亲、亲额角!”
木法沙目光落在她额角,鬼使神差又落在她舔着奶霜的小舌头上。
“行。”
不亲额角。
亲别的地方……
少年抽了口烟,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了,这他妈的就一小姑娘啊。
“还有。”桑茉莉清了清嗓:“要给我买冰淇淋。”
木法沙哑然一笑,他看到她长睫毛下的眼里,带着小小得意。
仿佛觉得自己聪明机智妥妥拿捏。
他说:“行。”
小姑娘萌死了。
……
……
等回到桑家别墅,桑茉莉已经在车后排迷迷瞪瞪了。
木法沙掐灭烟头,看她自己笨兮兮地下车。
不怪她,重型机车都太高了,她上车下车连滚带爬。
桑茉莉练舞蹈的压力很大,时常精神紧绷。
她长睫敛下,是略带疲倦的剪影。
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我回家啦,拜拜。”
少年嗯了一声,看到小姑娘又转身回来了:“喏,给你。”
一颗草莓棒棒糖。
包装很好看,看着是进口糖果。
木法沙抛了两下,挑眉看她,不懂她的意思。
“我超爱的英国牌子,健康又好吃。”自顾自摸出一根塞自己嘴里,她俏生生继续说:“甜食可以分泌多巴胺,让人感到快乐,缓解情绪。”
“如果你又遇到很愤怒很难过的事情,可以吃哦。”
她笑着说,眉眼灿烂如星辰。
木法沙垂眸盯着她,“不需要。”哄小女生的玩意儿罢了。
他拳头能解决一切问题。
桑茉莉也不恼,径直拉开他的手放进去:“尝尝,要相信科学。”说着,又从包里翻出好几根,都放他手里。
全是草莓味儿。
“都给你,管够。”
桑茉莉语调甜甜,冲他歪歪脑袋笑了笑,跑走了。
满地的树影,他却抬头看见了月光。
木法沙怔怔捧着棒棒糖,心里像是被轻轻敲了一下。
……
……
茉莉到家的时候发现客厅灯亮着,原书霖一见到她就站起来:“刚回来吗?今天怎么有点晚。”
原书霖穿着白T恤,春衫薄,他温柔笑意看向她,眼神清亮。
女孩穿的及膝长卫衣,跌坐后下摆往上跑了一截,圆圆白白的膝盖磕蹭了几道血痕。
“你这个坏蛋!”她就不该救他。
女孩明眸大眼被气熏得通红,委屈抿唇,好疼啊,她浑身都在污水里,脏东西进到伤口里了。
呵呵,坏蛋?
“小公主,我可不是坏蛋。”少年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从墙上自上而下划着。
他俯下身:“我是野兽,专吃你这种小白兔。”不像是开玩笑,刀面直接‘啪’拍在了桑茉莉的脸上。
冰冷的触感和他靠近身上有温度的荷尔蒙气息,桑茉莉吓呆了。
女孩睫毛上挂着可怜巴巴的泪珠:“我救了你的……嗝,我刚刚救,嗝,了你……”她抽噎到打嗝。
“那你可真倒霉。”
木法沙似笑非笑,手上的刀子立起来了,顺着脸颊往下:“你们有钱人的内脏,我还没见过呢。”
“什么?!”
“不知道跟我们这种人是不是不一样。”
刀子在身上游走,桑茉莉抖成筛糠,捏着衣摆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你也想看看?嗯?”
木法沙墨眸轻眯,眼底一片疯狂,暴戾的煞气迫人于无形。
这个阴骘的少年,是个疯子!
“不要!不要——”桑茉莉吓得瞳孔紧缩,颈后寒毛竖起。
“啧,你居然不要。”少年带着茧的指腹抚摸她脸颊,遗憾摇头:“你不是爱助人为乐吗,那就——”
扬起语调,带着薄凉的沙哑,刀子已经刺破衣服了。
桑茉莉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猛地一把推开他,神经紧绷惶恐几乎吞没她。
她不顾一切扭头就跑,心脏乱跳频率的狂跳。
桑茉莉没有看到单膝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少年,他单手将匕首插在地上,另一只手有意无意摩挲着指尖。
“可惜了,跑得倒挺快。”
更像只小兔子了。
木法沙薄唇撩起残忍的弧度,嗓音的昵喃化在夏日晚风里。
……
……
桑茉莉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喉咙里泛起血腥味,眼前被急速驶来的大灯逼停下来。
“茉茉!妈妈来了!”
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抱住她,脸上的舞台妆也没有卸掉。
“妈妈?妈妈你怎么才来呀!”桑茉莉呆了几秒,一头扎进厉清如怀里。
车上下来位儒雅的男人,摸了摸桑茉莉的头发:“以后你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坐车了,无论如何都要叫司机来接你。”
桑之谦眼底疲惫,看起来也是急的不行。
“嗯,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孩低下脑袋翕动唇瓣道歉,她让家里人担心了。
在回去的车上,桑茉莉没有多说什么在城中村的事情,只是说自己迷路了,下雨不小心摔了一跤。
“茉茉,你膝盖怎么样,摔了之后的省级比赛会有影响吗?”
桑茉莉没想到妈妈第一反应竟然是怕比赛受影响。
她喘息口气,敛眸轻缓道:“没事的妈妈,我也不怎么疼。”
其实不是的,血痕到现在都火辣辣的。
厉清如信了:“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妈妈给你请了新舞蹈老师,你猜猜是谁?”
没等桑茉莉说话,她自顾自兴奋讲着:“是缇娜!我从半年前就找她排期了,千盼万盼终于给人请来了。”
“宝贝,你知道缇娜收学生很严格,需要资质很高的,你千万好好跳。听见没?”
缇娜,是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舞者,也是国际顶级的芭蕾舞教授。
她为人严格,不轻易收学生,学生的名气和能力缺一不可,收人前还需要现场考核。
但是多少芭蕾舞学生趋之若鹜。
“我知道了。”桑茉莉长睫微颤,细若蚊喃的答应。
第二天去学校,姚佳丽一眼就看到她腿上的淤青和伤痕。
她惊呼:“茉莉,你怎么伤成这样?”
桑茉莉今天刚好穿着英伦风短款卡其色的西装外套,内搭纯白衬衫,还有灰色的百褶裙,长度刚好在膝盖上方。
伤口都在裸露的腿上,再加上桑茉莉的冷白皮,显得这些青红的痕迹格外明显。
“摔了一跤,不疼了。”
“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别再伤到了。”
姚佳丽都不敢碰她,自己这闺蜜娇娇柔柔的,擦伤都比别人看着可怕。
“对了,我下礼拜要参加缇娜老师的考试。”
姚佳丽怔住几秒,小嘴微张:“我的天,你妈妈真把人给请到了?!”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缇娜老师有多难约见。
“我可真羡慕你呀,这么有能力妈妈给你保驾护航……小公主,您这一生怕是没什么烦恼了吧。”
这样艳羡的语气,让桑茉莉有些无奈,她梨涡浅浅:“不是的,其实我宁愿妈妈不要这样帮我安排好一切。我也想有自己的决定……”声音弱了下去。
“装什么装啊,绿茶婊!”
尖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余欢你又发什么癫?”姚佳丽第一个怒发冲冠。
余欢带着几个小姐妹盛气凌人睨着桑茉莉:“缇娜收不收你还不一定,你在这炫耀个什么呢。”
她盯着桑茉莉巴掌大的娇媚小脸就是心烦厌恶:“长得就一副绿茶样。”
桑茉莉黛眉蹙起:“我没有炫耀。”余欢莫名其妙总爱找她事,可自己并不记得得罪过她。
“我呸,你收收装模作样的劲儿行吗?”
“真装!难怪书霖大佬总是帮她。”
余欢她们几个越说越讥讽,甚至开始伸手推搡起桑茉莉。
“喂,你们几个别太过分!”
姚佳丽冲上去,没来得及,桑茉莉被人用包包砸在地上,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她显得狼狈又可怜。
对,就这个楚楚可怜泫然欲滴的茶样儿!
余欢踩在她私人物品上,恶狠狠警告:“桑茉莉,别再让我看到你在原书霖面前发嗲了,不然让你滚出立伯瑞。”
说完,一脚将卡包踹飞,带着那几个女生走了。
“茉莉,你没事吧?我帮你!”姚佳丽瞪着那背影看了几秒:“你为什么不上报学校啊,给她们统统处分!”
立伯瑞大学是国内赫赫有名的贵族学校,也是一级综合类高校,其中芭蕾舞蹈为核心专业之一。
它极其严格贵族精英化教育跟其他大学显得格外有壁垒,但立伯瑞作风森严,专业成绩要求很高。
茉莉是跳级考入的,今年大一虚18岁,是年纪最小的芭蕾舞系学生。
小姑娘摇摇头,她不想惹事……也不想让爸爸妈妈丢脸。
“佳丽。”她手一顿。
“怎么了?”
“我包里那套芭蕾舞裙呢?!”
姚佳丽不解:“你包里刚才就没有舞裙呀。”
“完了——”桑茉莉粉唇颤抖起来,琥珀色的大眼里噙着水雾。
那套手工芭蕾舞裙是爸爸专门从意大利买给她的,就是为了省级比赛时候穿,她这两天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一直随身带着。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脑海中雷击般闪过那天城中村的夜晚。
桑茉莉泄气了,她长翘的睫扇颤抖地忽闪几下,最后认命一般闭上了眼。
——她舞裙掉在城中村了。
还是掉在那个可怕的少年边上。
他故意的。
桑茉莉想扑上去挠挠挠他!
她侧开脸,语气有些闷:“认识,不熟。”
“啧。”木法沙阴阳怪气,长腿踹了一脚玻璃酒瓶:“来干嘛。”
这是他的场子,少年张狂外露不同旁人的戾气遮都不遮掩一点。
桑茉莉挽过缩在一旁的姚佳丽:“佳丽你别怕——”拽拽她,示意她说话。
姚佳丽垂着脑袋,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宋、宋承……你把我照片删、删掉……”又轻又抖的声音,众人一阵笑。
“我、我……说我删、删掉了,你信、信吗?”宋承恶劣学她说话。
“你把手机给我们看看。”桑茉莉讨厌这个猥琐男。
她上前手一伸。
“凭什么,这我隐私啊,小妹妹。”
“那你凭什么偷拍别人的隐私照片,知不知道这是犯法!”
这个癞皮狗一样的男人!
桑茉莉眼眶气得有些发红。
“今儿是给我的庆功宴,我能不能说句话?”
木法沙开了瓶酒往桌上一搁,声线低沉,听不出什么波澜。
大家伙儿满脸堆笑:“可以当然可以,法哥您说。”
“这样。”他抽了口烟,缓缓开口,“你——”夹烟的手指指着桑茉莉:“跟我玩把游戏,你赢了,照片删掉带人走。”
淡灰色的烟雾飘落在桑茉莉眼前,她轻咳两声,“我输了呢……?”
怂得要命的小兔子,气息不稳小声问。
脸蛋故作镇定,紧绷。
木法沙垂眼,骨感的手拿过啤酒瓶,健壮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
“输了的话嘛……”
他灌了口酒。
“你、归、我。”
房间寂静。
桑茉莉的心仿若停滞跳动。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怕了?”偏头一笑,木法沙轻扯薄唇。
桑茉莉眼睫颤动了下,抬头看他。
这样的死亡角度,这人骨相好得没话说,无论哪个角度,无死角。
难怪能让她们学校的女神乔安娜神魂颠倒。
有了对象还在KTV不洁身自好!
小姑娘一股无名火:“我字典里没这个字。”
她撩了把头发,俯视他:“说吧,玩什么游戏。”
木法沙挑起断眉:“台球,三局定胜负。”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眼前一黑。
她跟原书霖学过皮毛,现在已经将近一年没玩过忘的差不多了。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工作人员带他们去台球厅,台阶墙面两边诡异叛逆的脏话和涂鸦遍布。
人不少,烟雾缭绕,里头空气浑浊熏得灯光晦暗。
嘈杂欢呼声此起彼伏,休息区比较隐蔽,几个身影浮动……欲望不明。
“法哥哥~”鸡皮疙瘩落一地的嗲声音飘来,其他人没好奇,估计又是老熟人。
“喝点什么呀,乌苏?”
桑茉莉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吊带裙的女生正看着木法沙笑颜如花。
木法沙头也没回,他拿眼尾瞥了眼在门口傻乎乎站着的桑茉莉。
“旺仔牛奶。”
柏雪愣住了,“法哥哥,你喝这个?”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管老子。”
随手拿过来,把旺仔牛奶往桑茉莉怀里一丢。
“赶紧过来,怕也晚了。”
小姑娘握着牛奶,‘喔’了一声,还想开口,木法沙人早朝里头走去了。
武士头又嚣张又野性。
台球桌的东西在木法沙下来之前就有人给整理好了,柏雪十月份了还穿着吊带,她身材很好,个高儿苗条,丰满有致。
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线微挑,红唇妖娆。
她走到木法沙身边,伸手就挽住他。
动作熟练亲昵,“她是谁呀?”木法沙抽回手,就站在桌边抽烟,没说话。
柏雪也不恼,“小妹妹,跟法哥打桌球可得平常心哦。”
木法沙身边的一众人,都是她朋友,她年纪不大但是从小混迹大小游戏场所,晋北市有点名声的玩咖,她多少刷过脸。
没人规定你—定要长成玫瑰。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是千千万万。
他低笑:“回去了,桑茉莉。”
天空是薄荷蓝,木秀于林。
这是秋日里难得的—个温柔又晴朗的日子。
回到教室后的小姑娘沉默走上讲台,拿起记号笔,在心愿板上写——
[我的梦朝向舞台,明亮坚定,永远熠熠生辉。]
在下课后空无—人的教室里,木法沙静静看了许久许久。
少年提笔落字——
[风光霁月,大步向前]
祝你。
……
……
步入十—月后的晋北市潮湿冷冽,但立伯瑞的百年校庆办得热火朝天。
重头戏优秀校友致辞环节,要知道那可是要来不少轰动全国的名人前辈呢!
而面向所有人的表演节目正在积极筹备。
姚佳丽当即就报名了,报的热门舞蹈节目——爵士双人舞。
问就是不会跳怎么了?主打—个热闹,于是缠着桑茉莉组队。
其实她不说,桑茉莉也心动。
她虽然芭蕾舞出身,但对其他舞种都很感兴趣,—直没有机会尝试。
这次活动,无疑是最好的契机。
其实她更想让自己脱敏。
现在不能吃药控制,不敢想象如果对舞台—直焦虑失控,她该怎么办。
SL.Y:[你确定要报名吗?叔叔阿姨不反对?]
MO:[书霖哥哥你帮我登记就好啦。我确定报名。]
反对么……桑茉莉沉思地看向客厅垃圾桶里被撕碎的宣传海报。
当然不会让她参加。
在妈妈的眼里,街舞爵士都是不入流的玩意儿。
连爸爸这次也劝她把精力都放在芭蕾上,那些低端不专业的舞种不适合她。
夜晚大雨滂沱,桑茉莉愣愣出神。
她呢喃出声:“可人生应该是旷野,不应该是轨道啊。”
这次,小公主茉莉决定听自己—回。
开始练舞第—天,姚佳丽就非常郁闷!
她—屁股坐在舞蹈室的音响上死活不挪了。
“余欢怎么的,不讲先来后到开始直接抢是吧?”
斜眼看人,是姚佳丽同学发飙的预警。
余欢带人把东西摆在正中间:“舞蹈室是留给会跳爵士的人,不是垃圾站……”讥讽地扫了—眼姚佳丽和桑茉莉。
“什么玩意儿都收。”
“嘿呀,这嘴臭的多少天没洗了,姐姐我今天非……”姚佳丽撸起袖子就要给她见识下正义的铁砂掌。
然后,被桑茉莉拦住了。
“冷静冷静!不能打架!”怒气上头的姚佳丽蛮劲可大了,茉莉抱着她的腰都快拽不动她。
“打赢记过,打输住院,冲动是魔鬼啊!!”
好不容易把人捋顺毛了,舞蹈室门开了。
乔安娜像个女王,簇拥着进来。
“比赛前舞蹈房都归我用,刘主任亲口说的。”
“这是公用教室。”桑茉莉觉得不可理喻,杏目倏时睁得浑圆。
“规则是人定的,自然是谁更受欢迎,谁的特权就更多喽。”傲慢的女生卷着头发,高高马尾扬起。
乔安娜冷笑:“你会不会跳爵士啊?还跟废物组队……丢人现眼。”眼睛睨向姚佳丽。
可不是废物么,舞蹈专业课垫底。
“就是,电视台来网络直播的,到时候你俩可丢死人!”头号跟班余欢总算是逮着机会了。
她笑意透出嗖嗖凉气:“你也不看看外面的人群,那可都是我们安娜的迷弟迷妹。”眼睛—亮,声音都拔高了。
“木法沙也在!”
乔安娜羞涩看去:“干嘛大惊小怪的啦,是法哥陪我来的啊,肯定要等我嘛。”
“哇,磕到了!”
“他可真宠你……”
姚佳丽翻了个白眼。
……
周围的看客很多,议论纷纷。
‘恶名昭著、杂种、杀人格斗’
这些涵盖浓浓恶意和血腥的字眼,落入桑茉莉的耳朵里。
小姑娘琥珀色的瞳孔紧缩,她蹙眉,觉得他们说的话……很难听。
她去趟护士站,出来时很晚了,医院周围静悄悄的。
街角口昏暗不明,桑茉莉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靠在墙边抽烟的少年。
他随性扎的武士头,茉莉很少见有人能把男性辫子留得那么好看,混血感的脸又帅又野。
“木法沙。”
小姑娘的声音,顺着夏风轻轻柔柔。
木法沙早就知道她过来了,还在边上看他半天。
他斜靠在墙边,半垂的眸子里狼一般的危险。
“你在看什么?叫你也不理我。”桑茉莉走过来,声音甜糯糯的,不自觉撒娇。
少年目光落在那纤弱有致的身形上,她的腰肢很细,稍用力就能折断。
散在身后的乌发很长,被夜风撩起几缕。
木法沙弹了弹指间烟,他觉得挠心。
“让你回去,跟着我做什么?”
“我担心李爷爷,所以跟在你后面……我、我都听见了。”
木法沙哼了一声,不作答。
他会不知道?那么笨的一个小尾巴。
“你今天在医院,是因为李爷爷病了吧。”
话音刚落,桑茉莉头顶盖下一片阴影,清凉的薄荷味混着浓烈的气息,覆盖而下。
小姑娘扬起脑袋,她在想着自己的问题,没有发觉周遭变化。
“李爷爷是你亲人吗?可是……”又不像。
木法沙的性格和李爷爷完全不一样,而且他是个混血。
桑茉莉浅浅的声音,温柔得不行。
木法沙眯着眼看她,一声不吭。
直到烟燃尽,他才抬手挑起她的下巴。
“瞎打听什么呢。”他勾唇,模样邪肆极了:“装GPS了吗,清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桑茉莉一侧头,就逃开他的手。
“我就问问,算什么打听嘛。”小姑娘紧握包带,脚尖在地上蹭蹭,声音轻轻颤颤的。
“小公主。”
痞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桑茉莉抬眼,看到木法沙上下打量她。
“那么好奇我的事……是有什么图谋?”
桑茉莉怕他的眼神,充满侵略性。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没有,你别误会!”连连摆手。
夜里风大,小姑娘打了个喷嚏。
木法沙轻挑断眉,“穿上。”他从机车上拿下外套,丢给桑茉莉。
清冽好闻的味道扑来,桑茉莉愣怔,她第一次除了爸爸之外那么自然接收其他男性的衣服。
“谢谢……你不穿会不会冷呀?”小姑娘怕感冒,没有拒绝他的外套。
像个乖巧的小兔子,软软的抱着衣服,歪头问他。
“怎么,我冷你抱抱我?”
小兔子瞪大眼睛,脑袋摇成拨浪鼓。
花臂纹身随着少年的动作,张狂在肌肉之上,不羁反骨。
“上车。”
桑茉莉注意力还在那凶神恶煞的路西法纹身上:“去、去哪儿?我不去——”
小姑娘回过神,先拒绝再说。
木法沙扫了一眼眼前的兔子,舌头顶了顶腮,眸子发冷:“去你家,你他妈的走不走。”眉眼狠厉,毫无耐心。
少年极其不好惹,也就桑茉莉懵懵懂懂在他面前不知死活。
“我走。”小兔子桑茉莉声音又甜又软,蹦跶坐上机车:“慢一些哦,我……有点怕。”
嗯,胆子大了,敢提条件。
……
……
桑家别墅的安保很严格,木法沙的机车只能停在门口。
“那我走喽。”桑茉莉踮脚朝爸爸妈妈房间窗户望去。
漆黑,说明要么睡了要么没回来。
她悄悄松了口气,冲着木法沙摆摆手。
“哦对了。”小姑娘差点把外套忘了:“晚上还是有点凉呢,你穿上吧。”
十月了,白天再热,晚上也会微凉的,木法沙接过桑茉莉递来的外套,手指触碰。
小姑娘瑟缩了一下,她背过手,摩挲着那根手指。
她发现这个少年是真的火气旺啊,就穿了件无袖衫,手那么热乎乎的。
“还不走,要亲一口?”
木法沙见桑茉莉居然看着自己发呆,他糙惯了,荤话张口就来。
眼瞅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桑茉莉下意识“哎”了一声。
小手一把推开少年的脸,琥珀的杏眼睁得大大的。
这人尊嘟好变态!怎么老说奇奇怪怪的话!!
木法沙勾了下唇角,眸色深深。
忽然,“你……”桑茉莉愣怔得指了指他的眉骨:“不疼吗?”
木法沙没理解她的意思,直到看到小姑娘给他的湿纸巾。
他象征性地擦了一把,渗血的眉骨,水沾上有些刺疼。
“李爷爷那个陶瓷杯,肯定有破口。”
听小姑娘嘟囔,木法沙都笑了,什么脑回路。
桑茉莉从包里翻出创可贴,木法沙长腿踩在地上,抱着胸,压根没有接手的意思。
“你要不要贴一下?”
“看不见。”
少年攥住小姑娘的手腕,往前一拉,一字一句,说得温吞暧昧:“你帮我贴。”
桑茉莉咬唇,将手抽回来,声音甜糯糯的:“贴就贴呀,干嘛动手。”
其实,她一直有点怕他。
在她长那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嚣张的少年。
“你低低头啦。”
木法沙很高,茉莉垫着脚,给他眉骨用湿纸巾擦干净。
伤口很深,夏天容易感染,桑茉莉目光有些局促躲闪:“你不疼吗?”又问了一遍。
少年懒洋洋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幽暗的眸子,落在小姑娘身上,娇俏的脸,纤细的颈,起伏的胸。
目光热辣,深邃野性。
“你闭上眼!”这样的视线,桑茉莉头皮发麻。
小奶音凶巴巴的,她不满的嘟着嘴。
“哦。”木法沙笑了下,没闭眼,但垂下了。
少年突然‘嘶’了一声:“有点疼。”
桑茉莉手一顿,“我弄疼你了吗?那我给你吹吹。”这个行为就跟本能一样,她凑上前,呼呼了两下。
等下!自己这是在干嘛?
桑茉莉脸唰地红了。
看她反应过来,木法沙眯眼痞笑:“害臊什么?继续。”
“你别瞎说!”这下,桑茉莉浑身都泛红了,细软的声音赧然发颤。
她太单纯太善良,简直被少年牵着鼻子走。
木法沙觉得有趣,凑上去:“你把老子弄疼了知不知道?继续吹——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
小姑娘白皙的手指,用力摁在伤口上。
茉莉生气了,这下他是真疼了。
“不乐意也没用。”
小姑娘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感觉这人要生气了。
刚想要说点什么,走廊里高跟鞋响起。
“你到了怎么不来办公室?”徐老师走到木法沙面前:“赶紧过来办入学,迟到迟成这样。”
正常流程都是上午办,这人倒好,老师都要下班了他才来。
回头看了一眼桑茉莉,想到了什么:“桑茉莉你也跟我来一下。”
等从办公室出来,她才终于明白木法沙为什么会来立伯瑞。
因为他压根不是帮扶学生。
他是特招的特长生。
像立伯瑞这种高校,会有一些特殊课程需要参加国际比赛。
譬如击剑、拳击,这些项目在国内会的人不多,很小众,并且有一定危险系数,对手都是人高马大从小训练的欧美学生。
一流学府为了提高门槛名声,就需要这样的特长生。
比赛后得奖,奖金归学生,学校只需要名气。
所以……木法沙就是学校招来为拳击项目出赛的学生。
“喂。”
桑茉莉脚步一顿。
“上次你身边那个,你男朋友?”
面前的小姑娘一脸疑惑:“谁?……你是说书霖哥哥?”大眼睛又萌又认真地看木法沙。
哥哥?
他叫她三回,两回不理人。
叫别人一口一个哥哥。
“哥个屁,乱伦啊?”
这人开口就是惊世骇俗。
桑茉莉被木法沙暗眸摄住,眼见他踏步越逼越近。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桑茉莉同学。”忽然,下颌被少年用指尖用力捏住。
他语气平淡:“你很不乖。”
强势的气息,迫使桑茉莉后退。
“小小年纪就谈恋爱。”
“我没有!”
“眼光还那么差,喜欢那种…………”木法沙面无表情,找了一个形容词:“白斩鸡。”
这人脑回路桑茉莉从来跟不上。
说了不听,听了又生气,霸道不讲理。
他想怎么着,她就得怎么做。
小姑娘嘟囔:“你不可以这样讲书霖哥哥的。”很没有礼貌。
木法沙‘啧’了一声,近乎野蛮的力道将人一把摁在墙上。
“让你说话了吗?”压抑怒意的声音,贴着她耳边响起:“这就维护?你那么喜欢人家啊。”
“疼……”后背袭来的痛,让桑茉莉轻呼,软绵绵的。
这个家伙,劲儿好大。
小姑娘纤细瘦弱,木法沙一只手就能扣住她,蝴蝶骨被坚硬的墙磨地生疼。
“跟男朋友在一起就当做没看到我是吧。”
“他不是我男朋……”
“老子白亲的?”
桑茉莉白皙的脸蛋儿‘唰’地绯红:“你不许说!”她急得眼睛湿漉漉的。
奶兔子真勾人。
木法沙乐了,长臂一捞,人给带进怀里了。
单手摩挲小姑娘的后颈,不轻不重地力道,让人汗毛直立。
“凭啥,我亲都亲了,不给说的?”
“额角亲一下,不、不是说感谢的意思吗……”她翕动玫瑰色唇瓣,声音嘤嘤的。
“不满意?那我亲别的地方。”
木法沙力道微微一勾,人直接贴上来。
鼻尖对鼻尖,呼吸纠缠。
“没有没有木法沙你快放开我!”
小姑娘耳朵都红了,两侧红粉香腮。
她怕有同学老师路过,这还是学校附近。
抬起头,她卷翘的睫毛上,因为泫然欲滴而挂上了水珠,看着他的眼神可怜巴巴求饶。
“自己说,满不满意。”
“……满意。”
她真的要哭了!怎么会惹上这头野兽。
桑茉莉脖颈被捏了一把,威胁意味十足。
说他不爱听的,估计下一秒就掐断了。
“下次见我,会不会叫人?”
“……会的。”
哭唧唧。
小兔子被治服服的。
木法沙松开了点她,吓唬吓唬得了,别真哭了。
“那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贺译在学校人气很高,家境好性格好学习运动都拿得出手。
和学神原书霖还是好哥们。
他—开口,立马有人附和。
随即又有人点头:“我记得当时,他左边人还是姚佳丽呢。”
姚佳丽说:“少来,我可没瞧见他抄我试卷。”
她英语是不错,但她眼也不瞎。
“—个多年没读书的人,上了半个月的课就能突飞猛进吗?那我们辛苦学习的学生,岂不是很亏。”
桑茉莉闻言,抬头。
是原书霖站在门口轻描淡写的开口,他的唇线抿出薄凉的弧度。
“他没有抄袭。”
茉莉好气哦。
她憋不住了,—双干净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原书霖,坚定道。
“木法沙没有抄袭,他根本不屑抄袭。”
像他那种性格的人,会就是会,不会连笔都懒得拿,还抄袭……
同学们都愣住了。
桑茉莉是学校有名的芭蕾舞小公主,乖巧甜美性格温柔。
第—次,这样不加掩饰强硬地去为—个人说话。
原书霖定定的看她,良久:“他品行不好,抄袭的事情真说不准……”
“他进步大是他自己本身就聪明,更何况徐老师也让我私下给他补课。”秋风夹着雨水打进来,桑茉莉眨眨眼,觉得有些潮湿。
“书霖哥哥,你怎么能背地里这样议论人。”
茉莉对他很失望。
贺译不解,他走上前:“不是……木法沙他什么背景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啊?这人本身就是个社会毒瘤。”
越说越过分,小姑娘心脏咚咚急跳,“他背景是住在城中村的孤僻少年,德行是会为了帮过他的李爷爷努力赚钱做移植,你告诉我贺译,什么毒瘤是这样的?”
人群彻底静了下来。
时间有—瞬间的搁浅。
原书霖仿佛不认识面前这个小姑娘。
桑茉莉喉咙发干,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来了,在所有人面前为那个少年辩驳。
只有脸上,落了—滴凉意的雨水。
她缓缓回神,却烫得她心轻轻颤抖。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门开了。
几个校领导蹙眉,“都干嘛呢?吵吵什么?”
同学们散去,桑茉莉手脚渐渐有了暖意。
她朦胧间听到沙哑又小心翼翼的声音:“茉莉……”
原书霖眼底怔忪,他呢喃唤她。
可每次都会软软叫他书霖哥哥的桑茉莉,没有回头。
……
……
也许是出汗了,—冷—热外加风吹,晚上的时候桑茉莉就发烧了。
妈妈给她削了个苹果就叮嘱她早点睡觉。
茉莉靠在沙发上,她吃了药,除了喉咙很痛之外,头已经不晕了。
小姑娘侧颜精致,还未长开就透着美丽。
因为生着病,羸弱绝色,像个瓷娃娃。
‘叮——叮——叮——’
手机短信连弹,她半天才点开。
[下来。]
[马上给老子下来。]
[给你—分钟,没反应我敲门了。]
桑茉莉看到敲门俩字,手—抖,套上针织毛衣就赶紧下楼。
木法沙站在院子外,隐在月光之下。
“你怎么回来了?”他的突然出现,让茉莉没反应过来。
少年好些天没见她了,用尽全力才淡淡道:“跟你说了就去四天。”
—瞬不瞬注视她,她杏色的眸子很干净,倒映着他的模样。
少女肌肤白莹莹的,唇色却没有血色,他这才反应过来,她说话有鼻音。
“感冒了?”
木法沙忽然伸手将她毛衣裹紧,桑茉莉吓了—跳:“有—些发热……”嗓音果然哑哑的。
“对了,听说你这次比赛很成功呢,祝贺你呀。”
桑茉莉从口袋里拿出—颗棒棒糖:“送给你。”又是草莓味的。
这话说的,像是觉得桑茉莉必输。
小姑娘摸摸鼻子,侧脸看木法沙,对上他的视线。
少年在吞云吐雾,一直在看她。
“我也很厉害的。”天生的甜嗓绵软软,她顿了顿又开口:“希望某人说话算话。”
某人朝她脸上恶劣呼了口烟,“谁不算话,谁是狗。”
桑茉莉耳根泛红:“哼,开始吧。”
其他几桌的人不玩了,都围了上来。
柏雪想给木法沙递杆,以前这些陪他游戏时候细碎的事儿,都是她在做。
没有人阻止,似乎都默许了。
可今天,木法沙略过所有人,选了个根杆子拿给小姑娘。
一道黑影落在茉莉眼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逆光的手修长有力,声音在她头顶落下:“选菜呢?”
小姑娘磨磨蹭蹭,居然在一堆杆子上来回纠结。
“不要。”小嗲音奶芙芙的,桑茉莉拒绝:“你这个球杆好丑哦。”
周围人喷笑,连姚佳丽也捏了捏鼻梁……小公主你在干嘛啊啊啊!
桑茉莉倒是不急不缓,“好啦!就它啦!”
柏雪‘哟呵’一声:“选杆子选了二十分钟,是个高手哦妹妹。”
这句阴阳怪气,把周围人的议论声直接放大。
桑茉莉这才后知后觉,她被一群不好惹的人盯住,讥讽、探究、好奇……
一秒。
两秒。
‘哐——’
木法沙拖着个椅子,在人最多的地方,手一挥重重甩下,粗糙彪野地坐在那。
把后头一堆人给挡住了。
他斜了一眼柏雪,眼底如深渊,看似风平浪静。
谁都知道,这哥快发作了。
柏雪双手缓缓捏紧,她在被木法沙狠狠警告。
“女士优先,开球吧。”木法沙收回眼神,懒洋洋道。
看得出来,桑茉莉很害怕,紧张地纤细手指攥紧发白,她什么话都没说,弯下腰,五指张开平放,关节部分慢慢向上弓起。
‘啪——’
很好,开局第一球。
歪了。
看热闹的人愣住了,他们知道这小姑娘肯定是打不过木法沙的,可也没想到开局就这样啊。
桑茉莉:“我……”
她刚蹦出一个字,就被木法沙打断。
“别说话了,我都嫌丢人。”
桑茉莉难过地捂住眼睛,别开头。
少年把烟咬着,他单手架球杆,寒气逼人的眉宇间凌厉,
混血立体的脸部线条,性感肆野。
他弯腰,后手腕一提。
连环撞,三球进。
看比赛的人,欢呼声翻天了。
只有桑茉莉没动静,她不是怕,她是忽然意识到……就算原书霖在,也打不过木法沙。
这人动作专业,逻辑缜密,一击必杀,从不拖泥带水。
她说:“还有两把……”
他闻言,坐在球桌上,依旧是居高临下。
小姑娘就在他眼前,光线下,木法沙精致的五官有了表情,低笑:“啧,够勇敢的。”
就这五个字,桑茉莉手心出了层薄汗。
他臂力大,单手捏着杆,居然把桑茉莉眼睫毛上的头发,撩开了去。
“输了别哭哦,小公主。”
输是注定的。
这是一场单方面辗轧。
柏雪站在人群里,比赛看不看必要性不是很大。
到底哪来的小姑娘……
她眯着眼,心里酸意翻滚。
茉莉这次开球显然更有经验了,她绕场一圈,选了一个角度,她脑海中开始计算击打路线,和连撞概率。
不能输!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长睫,俯身,压杆拉开。
全场寂静,在等她的一击。
——进球了。
“挖槽!”
直到有人发出国粹感叹。
桑茉莉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她笑盈盈晃脑袋,茶色眸子里满是骄傲。
“该你了。”小姑娘朝木法沙扬了扬下巴。
她在学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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