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
宴会散场，沐然连着应对几十人，也有点疲惫了。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过去哄孩子，“不高兴了？”
她刮着季清月的鼻头，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当初难产，险些没生下来。
在孩子出生后，她巴不得将全世界的宝物都送给孩子。
可以说季清月从来就没有受过一丝的委屈，哪怕是跟沈家的联姻，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季氏父母从来不会强求她做任何事情。
“妈，你就那么喜欢佛头吗？”季清月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
在沐然看来，是孩子在寻求关爱，她笑呵呵的，“萤萤那么年轻，手艺出色，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
“妈，你是不知道她的情况！”
季清月再次抢话，她忽然哭起来，把沐然给吓一跳。
“怎么了？”
“其实……她就是那天跟墨白在一起的……”
沐然恍然明白过来，还是不太能接受，她如何也不能把处心积虑爬主人床和江流萤联系起来。
在她看来，江流萤是个气质恬静又很聪慧细心的女孩，短暂的几次交谈，她感到很舒服。
原本以为是个能够深交的孩子，没想到……
沐然叹气，“真的？爬床的就是她？”
“是啊……”季清月哭花了妆，肩膀耸动，“妈，本来看你那么欣赏她，我是真不想说的……”
“可是……”季清月抱住了沐然，“我想了想，还是该让你知道，而且我突然意识到，知道你信佛的只有极少数人。”
“她跟季家没有任何的联系，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那个？”
“不是我多想，只是我怕……”
沐然一把抱住了季清月，安抚着，“我知道，妈清楚你的意思。”
“你是担心她是别有目的是吗？”
季清月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沐然将手机打开，“算了，那块翡翠就当是佛头的回礼了，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删掉，以后不会有任何的接触。”
“好吗？”
“真的吗，妈……”
季清月险些笑出声来，她就知道会这样。
从小打大，只要她稍微哭一哭，沐然就慌得不行，对她也是有求必应。
在亲眼看见沐然把江流萤拉黑删除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今晚，总算是有一件事情是让她满意的。
“好了，瞧你都二十多岁，还哭的跟小花猫似的……”
季清月并不知道，沐然在删除前，还发送了一句话。
当江流萤爬上床准备睡觉时，正好收到沐然的信息。
“谢谢你的佛头，那块翡翠算是回礼，联系方式就不留了。”
江流萤赶紧发了个表情过去，一个红色感叹号跳出来。
她没绷住，手机扔到墙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隔壁的苏小萌还以为地震了，睡眼惺忪的跑过来。
一定，一定是季清月在她离开后，跟沐然说了什么！
江流萤又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她不在意人任何人对她的看法，唯独在意沐然。
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沐然的认可，到头来因为季清月轻飘飘的几句话，全部白费！
这一刻，她意识到，无论再怎么努力，在沐然的心中她永远不能跟季清月相提并论。
哪怕她理解沐然不知情被掉包的事情，可她还是会不由得在心里，悄然生出一丝怨恨。
这一夜注定无眠。
清早，江流萤顶着两个黑眼圈抵达办公室。
同事还好心给她一袋速溶咖啡，她没吃早饭，正好对付着喝点。
茶水间，她盯着水杯的水在慢慢盛满，双目无神。
好在有人帮她及时把水关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