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顾砚京看到我哭红了眼，微微一愣。
他下意识皱了眉头，亲手取来热毛巾帮我热敷。
“明天酒会上需要个女伴，当帮我个忙。”
我诧异的望着他，你不是要和白雨霏结婚了吗？
但这话我没有问出口。
顾砚京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
“今天雨霏有一场重要的会议要参加，我不能让她分心，所以来找你。”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
心里燃起的小火焰骤然熄灭。
原来只是担心白雨霏会分心，所以才来找我这个备胎帮忙。
我笑了笑，“好啊。”
反正用不了几天，我就要彻底离开这座城市了。
就当是报答顾砚京这几年对我的照顾。
顾砚京没有像往常一样看报纸或财经杂志，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我脸上。
热敷的那块毛巾凉了，他又去换了热水。
他骨节分明的手不小心触碰到我的脸，微微愣住。
我觉得别扭，想接过毛巾，“我自己来吧。”
“别乱动。”
顾砚京毋庸置疑的声音，又带着几分温柔和宠溺。
我险些又红了眼。
既然不爱我，又何必对我这么好。
我执拗的轻轻夺过毛巾，挣脱他的手。
“不麻烦顾叔叔了。”
顾砚京愕然看向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叫我什么？”
“顾叔叔。”
我又重复了一遍。
这些年，因为顾砚京比我大不了几岁，面对那张帅脸，我始终叫不出来叔叔这个称呼。
可现在，提醒他，也提醒我自己。
顾砚京冷笑一声。
“姜乔，养你这些年，我竟然现在才知道，你这么有礼貌。”
他似乎很不悦，起身离去的时候，踢倒了旁边的凳子。
在重重关上书房门之前，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再次响起。
“记得把眼睛热敷好，别耽误了明天的酒会。”
镜子里的我，眼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哭。
只是害怕我耽误了酒会，仅此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阿姨做好了早饭，靠近我的时候悄悄问了一句。
“乔乔，你惹到先生了？”
我不明所以，保姆阿姨小声议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生这次回来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他书房里的那个价值好多钱的宝贝杯子，昨晚被他给摔碎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
可能是白雨霏没空陪他参加酒会，所以才生气了吧。
吃过早饭后，顾砚京让人给我送了一套礼服。
“换好衣服下楼，我在车里等你。”
半个小时后，我穿着橘黄色的短裙礼服出现在楼下。
顾砚京和从前一样，主动帮我打开车门。
又俯身过来帮我系安全带。
他靠近的时候，我呼吸一窒，顾砚京也愣住了。
三个月前的那一夜，他的呼吸温柔的打在我的颈窝里。
我忍不住脸红，顾砚京或许也想到那一夜。
手尴尬的收回。
“自己系安全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