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一下一下抽他自己的脸，每抽一下都要说一句：“我错了……你回来吧……我错了……你回来吧……”
赵小雅跟着跪在一旁，哭着帮腔：“妈，你就原谅爸爸吧，他都已经这么低三下四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看着眼前这父女二人，不但陌生，而且从心底生出了万分的嫌恶。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有一天会成了这种失去了底线的人。
我宁愿他们骄傲愚蠢，也不愿意看见他们这么丑态百出。
13
从医院离开后，我再没有去探过病。
只有一次托张寡妇送去过五万块钱。
赵明诚和我离婚时不完全算是净身出户，当初为了表达他的歉意，他多给我留了五万。
这次我给他还回去，以后再不相欠。
张寡妇从医院回来后，啧啧感叹：“以前在全村最有气质的赵老师，现在病得像个骨头架子，吓人得很。
小雅也没再伺候他，给他花两千块雇了个护工。
别人请的护工一个月要四五千，她两千块找的能有什么好，连输液的针头都不会拔，把赵老师整得够呛。”
她抓了一把瓜仔悠哉地磕着：“以前我还想过找个老头凑合着过日子，现在完全打消了这念头。
如今我一个人挣钱我一个人花，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不用伺候人，这种日子简直太快乐了……马老师，你能在赵老师刚得病的档口就离婚，不用去伺候病号，一定是你这辈子做多了好事，老天给你的福报……”
我不由被逗笑了。
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运气一般。
临老日子忽然过得逍遥了，说不定还真的是好人有好报。
这一年风调雨顺，到了秋天，庄稼全都收成喜人。
猪圈里养的猪、鸡笼里养的鸡，也各个生龙活虎。
年底时，我以前带过的一个孤儿学生在首都买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