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一个月里,宁宁在联系律师,而我则每天都在打电话,我好像发动了我雷达范围内的所有人际关系网。
我希望一切有头有脸的人都能为我说句话,收下我准备好的现金,愿意帮我把事情摆平。
我恨不得求菩萨帮我变出一个当法院院长的远房亲戚,可是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每打一个电话、每求一个人,我都在电话这头不自觉地点头哈腰起来,我非常真诚郑重地告诉对方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儿子出来。
可真正能帮上忙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不是大家不帮忙,实在是帮不上我的忙。
一个秋天,我的头发白了许多,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侧鬓角白了一片,我终于体会到一夜白头的人是遭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妻子雪莲常常偷偷掩面哭泣,看着她这副样子,我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就这样日日夜夜地向我席卷而来。
此时,监狱里的平平也正在度日如年地过着每一天。
他被警察带进看守所,一步一步迈入监狱的大门。
一股阴暗的、堕落的、绝望的如死神一般的气息扑向他,他觉得胸腔憋闷透不过气,一股鼻血顺着鼻孔流了出来,他没敢惊动警察,自己默默地用手擦了擦。
狱警将他送进房间,像例行公事似地警告同寝室的犯人不要惹事。
平平细细打量着这一屋子犯罪的人,他们有的看起来和他年龄相仿,有的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
大家同时也将目光全部汇聚在平平身上,同时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因为什么进来的?”
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凶悍强壮的人问道。
“打架。”
平平答道。
“你是不是二辉的小弟儿?
我好像见过你。”
强壮大汉反问。
“是,我们是亲属关系。”
平平瞪圆了眼睛回答。
“我叫王强,我跟二辉混了很多年,放心,在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
王强告诉平平。
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