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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地把照片捡起来撕成碎片,大力地扔在我脸上。
“嘴上咒我妈还不算,你居然给她做遗照!
我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要被你这么对待!”
身体的疼痛让我反应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她亲手把丈母娘的照片撕毁,我无力地靠在门上,声音颤抖。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阿姨被你气得脑出血救不回来,命都没了!
这是她生前最后一张照片!”
我忍着快要窒息的疼痛,蹲下身子伸出手,哆嗦着去捡起所有碎片,小心地把它们收进口袋里。
柳如烟不屑地看着我,“你以为装得可怜就能让我原谅你了吗?
我妈也是年纪大了猪油蒙了心,才愿意和你一块演这出戏。”
她竟然以为我们在演戏。
她就不能想一下,有什么事情能让丈母娘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用自己的生命去演戏!
我再也不想与柳如烟争辩。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句话在她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捂着右下腹,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滑落,我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今晚我去酒店住,明早民政局见。”
柳如烟冷笑一声,抬眸不屑地看着我,“见就见,谁不离谁是孙子!”
说完,她静了几秒钟。
我知道她在等我低头服软,就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明明是她犯了错,但总要我道歉哄她。
可这次,我连停顿都没有,快步走出家门。
吃完止痛药,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酒店的床上,心中止不住地想起丈母娘对我的照顾,无声的泪水打湿了枕头。
最后我还是遵从了她的遗嘱,与柳如烟一拍两散。
可是第二天,在民政局从早上上班等到中午下班,柳如烟的身影都没出现在门口。
顶着一上午工作人员的小声议论和异样眼光,我再也没有耐心,打车来到医院。
病房里,助理早就在等着了。
“徐总,手术都拖了好几天了,再拖下去您的身体就完了!”
右下腹从丈母娘死后,就痛得更厉害了。
想到朋友不让有激烈情绪波动的医嘱,我平淡地垂下眼眸。
“是啊,再拖就拖死了。”
我把离婚协议交给助理,让他帮我处理后续和柳如烟离婚的事宜。
做完摘除右肾的手术后,我得在病床上躺着休息很久了,没精力再跟柳如烟纠缠。
朋友见我终于来了,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膀嘱咐我。
“你再不来,我都准备哪天去给你收尸了......”说到一半想起丈母娘刚办完的葬礼,他叹息着摇头,“算了,你先去抽血和拍片子吧,没什么问题明天准备手术。”
助理要用轮椅推着我,我刚要拒绝,便收到朋友的死亡凝视。
无奈之下,我只好坐了上去。
刚被推到挂号处,就看到了柳如烟亲密地挽着姜浩的胳膊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