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木工店一年得交一两半学费,眼看着要说亲事,聘礼少说三五两银子。”
“长清,十二岁,过两年也得说亲了,彩礼还得给她备着。”
“长河就不说了,村上的学堂,一年得交二两银子,逢年过节还得给先生送礼。”
乔麦知道,眼下的三个白眼狼,就算自己把这些账算出来,他们也毫无感触。
她自顾自说完,冷笑一声:“这些年我也算对得起你们爹,不过,咱家出了个赌徒,以后下去了我也不好意思去见你们爹。”
“不过呢,就你们三个白眼狼,以后我也不稀罕了,一个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特别是陆长河,拿着老娘的银子去赌,明儿个我就去族长那,请一份断绝书来,陆长河就不再是我儿子。”
乔麦说完,心里一轻,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仅剩的怨念消失。
她也不去看三人,说完就挺直腰板,回了屋。
剩下兄妹三人,陆长河还没缓过来,见乔麦反常的态度和陆长清、陆长江一声不吭的模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陆长江神色恹恹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陆长河听后,心里也没了底。
兄妹三人将目光都放在乔麦的屋门上,就连肚子饿也顾不上了。
吴婶子家离乔麦家近,夫妻两人睡在床上将乔麦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张长丰咂咂嘴:“没想到啊,这乔氏平常那么唯唯诺诺,这会儿真收拾起人来还真不含糊。”
吴婶子冷哼一声:“要是我要死了,咱儿子不管不顾不说,还要偷我银子去赌钱,我指定比乔氏还厉害。”
乔麦中午那餐吃得饱,晚上就算没吃东西都不觉得饿,她往床上一躺,很快就进入梦想。
但陆家三兄妹各怀心思,哪还有心思去睡觉。
第二天乔麦起床一开门,就见兄妹三人站在门口,各个神色恹恹的。
陆长河眼底挂着厚重的黑眼圈,他其实是不相信乔麦会真的和自己断绝关系的。
他张了张嘴,真诚的认起错来:“娘,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陆长清和陆长江也按照昨天三人商量好的开了口:“娘,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家里的活我也会帮着干的。”
“娘,以后我好好念书,等做了官报答您。”
这些话,几乎从未从他们嘴里听到过。
乔麦知道,眼下他们认错,就是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等过了这几天,以前什么样之后照样还是那个样。
她要的可不是这个。
乔麦没接受几人的认错,略过几人自顾自的洗漱一番,这才抬起头盯着陆长河:“走吧,去族长家。”
“以免等会他们去地里了咱们找不到人。”
陆长河本来担惊受怕一晚上,这会儿听到乔麦的语气里没带一丁点感情,这才彻底明白,自家娘这会儿是来真的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顾不上自尊和面子,嚎叫着抱着乔麦的腿:“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我下回再去赌钱就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