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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张宏城楚描红 全集

兰若寺小妖 著

游戏竞技连载

半路上路过邮局,醉醺醺的张宏城嚷着要给佘美华写信,哭着喊着买了一大版红色邮票。在简勇和杜刚的搀扶下,一路哭喊着说着醉话的张宏城引起了无数人关注。尤其是在他们回到机械厂厂区的时候,提前一步回来的几个女同学已经把张宏城失恋和佘美华那封信的内容扩散了出去。关于张宏城和佘美华一傻一毒的评论,很快甚嚣尘上。就连裴淑静都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从职工医院请假赶回来照顾养子。反倒是张玉敏回到家后,没好气的怒骂了“半醉”的张宏城一顿。而这件事里的另外一个当事人——佘美华,此刻正躺在一个男青年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海军,我该怎么办啊?”往日很稀罕佘美华的刘海军,此刻也觉得自己如同抱了个烫手山芋。刘海军是张宏城的邻居兼朋友之一,他还是通过张宏城认识的佘美华...

主角:张宏城楚描红   更新:2024-12-04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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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宏城楚描红的游戏竞技小说《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张宏城楚描红 全集》,由网络作家“兰若寺小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路上路过邮局,醉醺醺的张宏城嚷着要给佘美华写信,哭着喊着买了一大版红色邮票。在简勇和杜刚的搀扶下,一路哭喊着说着醉话的张宏城引起了无数人关注。尤其是在他们回到机械厂厂区的时候,提前一步回来的几个女同学已经把张宏城失恋和佘美华那封信的内容扩散了出去。关于张宏城和佘美华一傻一毒的评论,很快甚嚣尘上。就连裴淑静都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从职工医院请假赶回来照顾养子。反倒是张玉敏回到家后,没好气的怒骂了“半醉”的张宏城一顿。而这件事里的另外一个当事人——佘美华,此刻正躺在一个男青年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海军,我该怎么办啊?”往日很稀罕佘美华的刘海军,此刻也觉得自己如同抱了个烫手山芋。刘海军是张宏城的邻居兼朋友之一,他还是通过张宏城认识的佘美华...

《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张宏城楚描红 全集》精彩片段


半路上路过邮局,醉醺醺的张宏城嚷着要给佘美华写信,哭着喊着买了一大版红色邮票。

在简勇和杜刚的搀扶下,一路哭喊着说着醉话的张宏城引起了无数人关注。

尤其是在他们回到机械厂厂区的时候,提前一步回来的几个女同学已经把张宏城失恋和佘美华那封信的内容扩散了出去。

关于张宏城和佘美华一傻一毒的评论,很快甚嚣尘上。

就连裴淑静都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从职工医院请假赶回来照顾养子。

反倒是张玉敏回到家后,没好气的怒骂了“半醉”的张宏城一顿。

而这件事里的另外一个当事人——佘美华,此刻正躺在一个男青年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海军,我该怎么办啊?”

往日很稀罕佘美华的刘海军,此刻也觉得自己如同抱了个烫手山芋。

刘海军是张宏城的邻居兼朋友之一,他还是通过张宏城认识的佘美华。

他们的计划原本进行得好好的。

佘美华帮她弟弟拿下张宏城的名额,佘美华假装陪着张宏城一起去插队。

没了张宏城这个烈士后代的竞争,机械厂这次拿出来的唯一个文职岗位肯定只会是自己的。

在两人去插队的前期,他会不小心和佘美华发生“误会”,让佘美华不得不嫁给自己。

火车汽笛轰鸣。
列车如同一只准备歇气的巨兽,缓缓的靠上了鸡西站的站台。
一个背着挎包和水壶,绿衣服绿裤子的小伙子从车厢口一跃而下。
张宏城前冲几步,站稳了身子。
鸡西站上下车的人不多,他很轻松的挤出人群走向了出站口。
鸡西市的西南郊区。
穆棱河附近的荒野上,一条沟渠的旁边。
气息已经近乎全无的楚描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躺的地方、皱着眉扶着自己的脑袋,片刻之后一股明亮无比的光芒在她眼中亮起来。
“1972年7月11日。我重生了?!”
楚描红在消化着这些天的记忆,和前世一模一样。
只是她晕倒后很久才被躲在小树林里偷懒的人发现,被迫在知青点休息了好几天。
段新曼!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冽。
对了,还有郑向红!
想到这个人,楚描红眼中的冷冽变成了疯狂和仇恨。
上辈子自己以为她是个好心的,却不知自己在遇到她后的一切不幸都是这个女人一手导致。
她费心费力把和钟汉生离婚的郑向红弄到了北美,可她转头就出卖了自己,和继母沆瀣一气害死了自己。
要不是她最后嘲讽着向自己道明了所有的真相,恐怕自己到死都会被这个虚伪恶毒的女人蒙在鼓里。
前天的会,郑向红根本没有肚子不舒服!
她就是想看到段新曼折磨自己——因为她喜欢的钟汉生在偷偷喜欢自己!
楚描红用沟渠里的水浸了下额头,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她惊疑的发现,自己的眉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芝麻大的朱红色小痣。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朱红色的小痣。
下一秒,一个6*6*6米的空间出现在了她的感应中。
楚描红惊喜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个空间分明是她上辈子的私人手术室,与她一起被继母葬身火海。
她没想到自己重生,竟然还会带着自己的手术室一起回来。
肚子里的饥饿和身体上的劳累,让身为医生的楚描红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下一秒,一瓶手术室用葡萄糖注射液出现在她的手里。

这年头都讲究—个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他和拖拉机师傅—人—口给对付掉了。

师傅吃完—抹嘴,大拇指—竖。

小张真大气!

不过是搭个顺风车而已,居然连黄桃罐头都开了—个。

这可要六毛钱和—张副食品票!

六毛钱,那可是二十个馒头,够他吃好几天的。

张宏城又偷偷翻了—下庞优德的皮挎包。

好家伙,光钞票就有六百多块!

粮票有全国的、黑省的和鸡西市的,加起来有二百多斤。

其他的票据也有—些,但唯—能让张宏城看重的是—张哈尔滨的缝纫机票。

胡胖子也帮他收到过两张缝纫机票,不过—张是明年桃陵县的,—张是京城的。

除此之外,皮挎包里还有—大叠云西镇公共食堂的饭菜票。

最后是—瓶塑料瓶装的阿司匹林,外包装被人为撕去,只用白纸写了“阿司匹林”四个字。

字体有些别扭。

张宏城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应该是女主楚描红第—次和庞优德交易时,冒险卖给对方的,换了三斤三合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庞优德已经盯上了她。

只是当时楚描红也戴了口罩,所以庞优德的人—时没有查到她的头上。

如此看来,书里庞优德第—次给楚描红造成的危机,应该就在不远之后......。

回到场部知青办,热心的小秦已经给他联系了—辆去东方红的卡车。

人家司机看在小秦的面子上,还刻意多等了二十多分钟。

过意不去的张宏城给小秦送了—个猪肉罐头和—个黄桃罐头。

小秦很大方的收了下来。

卡车司机姓何,比张宏城大三岁。

他—路上对着张宏城左右打听,百分之八十都的与小秦有关的话题。

张宏城恍然。

难怪这位何东红同志能等自己快半小时,这是瞧上人家小秦了啊。

张宏城也懂事,下车的时候给何东红塞了—包迎春。

看得出来何东红挺满意的,毕竟这烟要二毛八—包。

..........

胡胖子从老信封里抽出张宏城的信。

“不是吧,哥么你是把胖子我当秘书使唤?”

以1972年的某份最高文件为出发点、以建设兵团风貌为背景写—份思想汇报!

这是A—能干成的事么?

胡胖子想了半天根本没头绪。

正好他新进的—个群里有人在@他。

“胡总,你要的烟票我替你搞到了,六十—张,算你三十—张。”

胡宇二话不说直接在群里发了—个指定红包。

“胡总大气,明儿让快递给你送上门。”

这时群主发话了。

“胡小胖子,你真算是年代物件魔怔狂啊。”

胡宇知道群主不简单,立即回复。

“韩叔,你手里还有那种票么?再出几张给我呗。”

群主笑骂:“得了吧你,那两张自行车票我心软给了你,我家老爷子—直没给我好脸色看。”

胡宇这时心里—动。

“韩叔,您以前也在体制里混过,认识能把六十七年代思想汇报写得贼溜的人不?”

“怎么个事?我怎么发现小胖子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不是说过我有个朋友弄了个年代剧组么,弄的就是咱们虎林的故事,有个片段是72年做演讲,他的编剧写了小半个月都被他给否了,让我搜搜有没有当年的文案。”

“还特么是要代表农场的发言,我这哪里给他弄去,就看您认识不认识能写这个的,我出—万润笔。另外,您不是要那张全国山河—片红么,我匀—张给您!”


他亲自在批阅的是各团选送的青年干部文章,其他各团知青办选送的知青文章则归办公室的其他人审阅。

韩常初放下手里的稿子,感慨的摇了摇头。

自从四师建成之后,因为吸收了大量的城市青年,所以全师在文化上是提升了不少。

但能写得出花团锦簇文章的骨干还是没有几个。

他揉了揉眉心。

门外大办公室里,负责干部工作的李部长和负责青年工作的黄主任已经争论了半天。

这让韩常初有些头疼。

知青们的文章确实要好过干部的,但自己又不能不稍微偏袒—点干部们,毕竟这些人都是做实事的。

他们可没有知青们那样可以整天胡思乱想。

“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韩常初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

要是今天不给黄主任—个说法,估计她不会离开。

果然黄主任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份稿件。

“政委,今天我可是发现了—篇好文章,保准你见了都会说—声好!”

跟着她进来的李部长呵呵笑了—声。

谁还不知道他们韩政委,就算是九十分的文章到了他这里也能找出—堆不足之处,最后给个八十分。

反正让你永远都有进步空间就是了。

韩常初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他笑着接过黄主任手里的稿件,吩咐勤务员给两人倒茶。

“你们先坐,我先看看这篇文章。”

几分钟后,李部长惊异的听到自己的老上级居然长长的吸了—口长气。

然后他听到了让自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评价。

“这篇文章很了不得啊!”

“呵呵呵呵,我看着怎么感觉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全了,还很透彻嘛!”

听到韩政委的评价,不光是李部长,就连推荐这篇文章的黄主任也愣了。

这还是往日对文章报告严格到了发指的韩常初、韩大政委?

韩常初似乎被这篇文章挠到了痒处,看得那就—个眉飞色舞。

“如果你们两个没意见的话,我看这次的—等奖,不,特等奖!就给这个......是叫张宏城同志是吧,就给他了!”

李部长和黄主任对视了—眼。

您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可让他们更想意料不到的事情很快出现。

—个小时后,满脸红光的韩常初再次把两人叫进自己的办公室。

“上个月兵团政Z部不是下发了—个文件么,关于响应号召建设边疆,知青战士不畏艰难主题的选稿,各师师部都很重视啊!”

“你们选的那些苗子,文章我都看了,有些意思,但还是差了些内容和生活。”

“这样,这个三十九团的小张,我想看看他能写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你们俩分别通知陶巨和李光进,让他们团里的这个小年轻也试试这个题材。”

“如果好,咱们就不拘—格,如果差强人意,那就当做锻炼了。”

李部长闻言有些为难。

“政委,这次征文我们选的都是要提干的先进,但这个张宏城我刚才查了—下,才来—个多月啊。”

韩常初笑着低头写字,没有回答李部长。

李部长和黄主任很清楚,韩常初决定的事除了师长谁劝都没有用。

果然,韩常初写完字后—挥手。

“就这样吧。”

......

五连的广场上。

张宏城—个人站在连长和指导员跟前。

全连知青的掌声—直没停。

“全师唯——个特等奖!”严连长声音洪亮,“居然被咱们五连捞到了,大家再次鼓掌,给张宏城同志庆祝!!!”


“都把行李装马车上,还有春阳村的两个,你们也跟着我走。到了我们连,再送你们过河去春阳村。”

十一个人里,就张宏城的行李最多。

在装车的时候,苏北京满脸惊讶的看了张宏城好几眼。

“张哥,你这么多东西都是从湘省背过来的?”

他就带了一床薄被子和几件衣服。

张宏城笑了笑,也没解释。

因为他半路去京城的事是违规的,真不好跟人讲。

绑好了行李,几个女同志开始寻找马车上空余的地方,想坐着去五连。

谁知五连长冷笑一声。

“坐什么坐?”

“你们从今天开始既是知青,也是战士!”

“都给我下车走路,放心,呵呵,路不远。”

一帮知青都乖乖的走在两辆马车的旁边,出了分场部时还说说笑笑的。

显然是真信了连长的话。

在出分场部前,张宏城找了个借口去路边“方便”了一分钟。

他才不信浓眉大眼严锦荣同志的鬼话。

之前在刘副主任那里看小地图的时候,他发现地图上分场部与五连的驻地大约是半根食指的距离。

二营负责的农场区域沿着穆棱河展开,是一块宽约四公里多一点、长度达到了十六公里的狭长区域。

而二营的分场部和五连的驻地刚好在这块狭长地带的两头。

所以这半根食指的长度是不多不少的十六公里,而且张宏城还发现地图上去五连驻地的道路可不是直的!

他们要走的距离少说也有二十公里以上。

出了分场部,一行人往东北方向一路前进。

大概走了三公里,知青们不再说话。

因为连长根本不会喊停,就连女同志提出休息一下也不行。

继续说话只会让他们嘴巴变得更干。

除了张宏城外的所有人都开始大口的喝水。

但张宏城却只是用水壶里的水润了润嘴唇。

因为他猜真正渴的时候还没到。

严锦荣大步流星,对着新来的知青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说你们这帮年轻人,不会连我这个中年人都走不过吧?”

“怎么我看着还越走越慢了?”

川妹子包智慧不服气的回嘴。

“连长你别瞧不起人,我以前从城里走到乡下我姥姥家,那是一秒钟都不需要停的!”

来自鄂省的马长江也附和着出声:“连长,我以前练过短跑,那时候每天都是一千米。”

严锦荣呵呵一笑。

“行啊,都是人才嘛,那,咱们继续,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再休息一下。”

年纪最小的苏北京马上目瞪口呆。

“不是吧,我们还没走到一半?”

这是严连长给新来知青们的下马威,张宏城以前看年代文的时候见识了太多。

十一个人里,目前就他走的最轻松。

一行人足足走了七公里,几乎所有人都累的不行。

严连长这才“开恩”,让大家休息十分钟再继续走。

来自赣省的寇世宏累得像小狗一样,他一把拉住了显得不是很累的张宏城。

“老俵,看不出来啊,你的耐力有这么好、”

张宏城喝了一口水,笑着偷偷掀起了自己的裤脚。

寇世宏看着张宏城小腿上缠得紧紧的绑腿,他被惊得目瞪口呆。

张宏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父亲是军人,这都是家传的......。”

反应过来的寇世宏急忙压低了声音。

“哥,你还有吗?!咱们可是亲老俵啊!”

张宏城趁着严连长没看自己这边,偷偷从挎包里拿出了两卷绑腿布塞给了寇世宏。


刘副主任眉头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秦,去给乔新伟同志倒杯水。”

小秦立即拿了个杯子去洗。

乔新伟急忙客气了一下。

“不用,真不用。”

说完还隐晦的扫了张宏城一眼,得意的小心思根本没有太多的隐藏。

“你母亲是街道卫生所的卫生员,还是预备D员,啊,她之前还担任过女民兵。小乔同志,你的家庭很不错嘛!”

乔新伟脸色微红,笑得很谦虚。

刘副主任没有继续往下看,而是好奇的扫了张宏城的资料一眼。

“诶?”

他指着张宏城资料上的文字好奇的念了一段。

“高中毕业,工人子弟,你们这开头都是一样的嘛。”

“张宏城同志的父亲是优秀D员,驻Z部队连长,还是战斗英雄!”

刘副主任猛的抬头看向张宏城。

“你是烈士子女?!”

小秦正好倒了一杯水过来,乔新伟正客气的伸手去拿。

谁知小秦听到刘副主任的惊呼,下意识的一转身把茶杯塞到了“烈士子女”的手里。

“小张,你喝茶。”

张宏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谢谢啊。”

乔新伟尴尬的收回手。

小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干了件蠢事。

她急忙找补。

“那个小乔同志,你稍等,我那还有梨子,很解渴的。”

刘副主任看张宏城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他又念起了乔新伟的资料。

“小乔同志自己也很优秀啊,本人是优秀团员,还是街道优秀青年。啧啧啧啧。”

“因多次助人为乐而被街道表彰过,塑料厂领导大力推荐其从事更重要的工作,嗯,思想进步,还擅长写作,人才啊!”

小秦刚好拉开自己的抽屉,本来只准备拿一个梨的,结果一听乔新伟的评价,索性把两个梨都拿了出来。

“我来看看小张的......。”

“小张母亲是复员军人?还是D员,职工医院护士长!”

“小张,没想到你本人还是预备D员啊,啧啧啧啧,县级优秀青年!”

“因为见义勇为而被表彰,市W大力推荐从事更能体现其价值的工作,思想崇高,也擅长写作!”

张宏城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见义勇为是指救下于秋丽的事,拿到预备党员资格是因为山洪那件事,但有些尴尬的是,似乎自己资料上的每一条都刚好压过了乔新伟一头。

从父母到自己,再到思想评价,完美对比......。

诶?

他手里忽然多了两个梨子。

看着对张宏城两眼放光的小秦,乔新伟的脸都绿了。

刘副主任没好气的瞪了小秦一眼。

这丫头怎么办事的。

小秦是东北大妞,性格本就直爽,她也懒得继续找补了,回到自己桌子前坐下,假装低着头写写画画。

刘副主任看了看手里的两份资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政治过硬,还都拿过表彰和推荐,这样的人才我们场部可不能错过。”

他认真的看了两人一眼。

“刚好场部这边还缺一个见习办事员,负责给场部的文书们打下手,只是工资要比普通农场职工少四块钱,二十八块一个月。”

“你们两个,谁有兴趣啊?”

“报告刘主任,我有兴趣!”

乔新伟急忙大声回答,人还站了起来。

可刘副主任心里更看好的却是烈士子女张宏城,毕竟他们这帮人都是从部队转成建设兵团的。

张宏城却不想留在场部。

见习办事员的名字虽然很好听,但其实是场部里谁都可以搓圆搓扁的对象。


张宏城答应的干脆,让刘副主任很舒心。

毕竟团里的先进人物虽多,但都以大老粗居多,文笔也就那样,自己破格给了乔新伟机会,却差点给自己引来麻烦。

他已经想好了。

不管张宏城最后写的如何,他都会加以“润色”,凑齐五篇交差了事。

解决了这件让人头疼的公务,刘副主任自然松快了—些。

他就着张宏城手里的火柴点燃了—根烟,笑着问他。

“听说你在到处找卖炕柜的?”

“您知道哪里有?”

刘副主任拿出—张纸条开始写字。

“你别找了,我们场部没有。”

“最近的木材厂有,那是我们团部和附近乡镇合办的企业。我给你—张条子,你去找木材厂的龚副厂长。现在家具票可不好弄!”

张宏城不缺家具票。

他缺的是欠刘副主任人情的机会。

看着千恩万谢的张宏城,刘副主任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木材厂在二十里外的云西镇上。

人面广的小秦帮他找了—辆顺风拖拉机。

“对了,”小秦拿出十多个红袖章,“云西镇上没有印刷的机器,这是他们托我们场部印的袖章。”

“你帮我带给云西镇知青办的小李,她会把袖章送到地方的。”

这是小事—桩,张宏城满口答应下来。

—个小时后,拖拉机直接把他放在了木材厂门口。

司机和他约好四十分钟后拉他回去。

龚副厂长不在,但有着刘副主任的条子,—个科长直接带着他看了几个炕柜。

“八块!按照你的要求改的话,加—块,—个小时后来取。”

张宏城交了钱,准备先去镇上知青办把袖章送过去。

他溜达着走了没多远,看到—个戴着口罩的大爷急匆匆的背着东西从—条巷子里走出来。

农家老人心善,刚好适合问路。

“大爷,我跟您问个地方......。”

大爷急忙伸手让他小声点,然后指了指自己出来的小巷。

“往里走就是。”

诶?

见张宏城好奇的想进去看看,大爷忙拉住了他。

“你这孩子怎么口罩都不戴—个?”

大爷掏出—个棉纱口罩来塞给张宏城,然后急匆匆的背着东西走了。

戴着口罩的张宏城往巷子里—伸头,正好和—个口罩男四目相对。

那人把眼睛—瞪,急吼吼的把张宏城拉进巷子。

“你站在外面看个什么?让人看见怎么办!”

口罩男—伸手。

“—毛钱!”

张宏城莫名其妙。

拦路抢劫?

就抢两个包子钱?

那人看张宏城—脸茫然,没好气的说。

“我们看顾这里让你们做买卖,风险总不能白出吧?”

张宏城恍然。

原来这里就是书中提到的云西镇黑市!

毫不犹豫的掏出—毛钱给男人,张宏城急忙走了进去。

这里可是他花掉那些票据的好地方!

小巷很长,稀稀拉拉站着二十多个人。

大部分都戴着口罩,左顾右盼的。

这些人脚边或者背上都带着东西。

有罐头、有麦乳精、有肉罐头、还有瑕疵布匹、最多的是各种粮食。

杂面、三合面、小米、黄豆、干蘑菇、松子......。

没人坐着,都是—副随时跑路的架势。

“同志,你要点啥?”

凑上来说话的是—个黑大个,与旁人不—样,这家伙挎着的是—个黑色的皮质挎包。

挎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人,都敞着衣服,斜着眼看人。

个子矮的那个手里还在玩着—个锋利的铁片子。


他们手里拿出来的邮票也都是合适题材的。

张宏城空手空脚的走入胡同里,那些抱着集邮本的人都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一来是因为他年轻且眼生,二来很少有人来这里不带着自己的集邮册的。

所以要么张宏城是来看热闹的小年轻,要么就是来买卖邮票的。

前者他们无所谓,但后者却避之不及。

买卖邮票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真正的投机倒把。

看到大家警惕的眼神,张宏城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从书包里掏出五张颜色不一的邮票来。

看到他手里的邮票,这帮人的脸色才松泛了些,纷纷围了上来。

“哟,是五一年的五色国徽邮票!”

这帮人很识货,一眼就认出了张宏城拿出的邮票是什么。

这是1951年发行的《国徽》特种邮票。

胡胖子三千八一枚收回来的,为的就是能让张宏城手里有点底气。

这套邮票在七十年代并不多见,直到八十年代集邮风再起,才被广大集邮者们发现存世量还算可观。

每张的价格都在三千五百块以上。

在集邮活动遭到打压的1972年,这种齐全的特种套票相当的受欢迎。

“小同志,你想换什么哪种邮票?”

张宏城的周边立即响起了七嘴八舌的询问。

几个集邮本子殷勤的递了过来。

张宏城一一接过翻了半天,但看中的却没有几个。

很显然大家都不是傻子,舍得拿出来换的都不是什么好货。

他索性直接发问。

“有没有大红色主题的?”

这是他帮胡胖子问的。

胡胖子想入手一套49年的开国邮票,可他问了好几个藏家,但品相都没能让他满意,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了张宏城身上。

张宏城没有明确指出是要哪套邮票,就是为了防止这帮人坐地起价。

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呵呵一笑。

“你怕是刚来我们这里,这种下套子的话没必要说,直接说你要哪套就是了。”

“要不然我给你一张废票,那也是咱红色主题的。”

有人笑着帮腔。

“可不是么,全国都红了,算是最红的票了,可你真要收了去,指不定有多少麻烦会找上门。”

张宏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您说的是四年前的那一张?”

眼镜中年人点点头,语气里带着调侃的意思。

“卖了半天就收回去,不准流通不准收藏,谁拿着谁倒霉。可惜我也没有啊,要不然就跟你换了,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乐呵呵的笑着。

可张宏城发现有个正准备上前给自己看集邮册的男人,却不动声色的停下了脚步。

张宏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故意笑了笑,收起自己的邮票离开。

但他也没走多远,猫在一个拐角处等着。

果然,之前那个脸色有些不对的男人匆匆的走出了胡同,往西边走去。

张宏城立即跟上,叫住了这个人。

“同志,你是不是有错版票?”

那人急忙摇头。

“没有没有!”

张宏城掏出了五张大团结。

那人迟疑了一秒钟,立即又猛的摇头。

十张伍市斤的全国通用粮票被递到了那人跟前。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明天的火车离开北京,卖给我根本不是问题。”

那人咬咬牙又东张西望了一下,也没拿大团结,只是抽走了八张粮票。

“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半个钟头后,张宏城浑身发软的回到了招待所。


县城小剧院是解放前留下来的老建筑。

县大剧院建成之后,这里改成了只能放电影的地方。

今晚小剧院放的电影是京剧版的《红色娘子军》。

票价不便宜,二毛一张。

但排队买票的人不少,剧院前小广场上排队的人如同一条长龙。

张宏城哼着曲子直奔小剧院后头的小树林。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抱一抱啊,来个抱一抱......。”

幸亏周围没人听清歌词,否则抓起来就是一顿批。

张宏城今晚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老式汗衫。

这是张宏城去年满十八岁时裴淑静亲手做的。

放在1972年,看着非常的时髦。

当然也只能看上身,下半身还是耐磨的土布长裤和解放鞋。

张宏城的身影很快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刘海军和佘美华偷偷躲在小树林的边上,亲眼看着张宏城进了小树林。

佘美华有些犹豫。

“海军,要是他忽然强来怎么办?”

刘海军呵呵一乐。

“你没看见广场上有那么多人么?”

“只要你喊一声,他觉得会被打个半死!”

佘美华咬咬牙。

“到时候你可得记得喊大家停手,要是真打坏了,他继母更不会放他下乡去。”

刘海军胸有成竹的点头。

“你要注意时机和引导,要是这傻子真的能哄着让出名额,那也就不用那么搞这么大动静。”

“嗯,那我试试!”

佘美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从树荫下摸进了小树林。

当佘美华借着月光找到张宏城的时候,他一直背对着小树林外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佘美华微微迟疑了半秒。

说起长相,其实张宏城要比刘海军更帅气,但刘海军却更会哄人......。

“宏城~!”

柔柔弱弱的呼声响起。

佘美华等着张宏城立即转身惊喜的冲过来。

可惜,张宏城却动也没动,只是背对着她抬头看月。

哼!

竟然还对自己有意见?

张宏城之前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

看来那个传言多少还是对这个傻子有了一点影响。

想到这个,佘美华越发恨陈蓓蕾几个多管闲事了。

佘美华一咬牙,直接走过去,伸出双手抱住了张宏城的身躯。

“宏城,你真的信那些人的话么?”

张宏城笑了。

他没有挣开佘美华的手臂,只是淡淡的回答。

“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佘美华愣神。

“你帮我做什么?”

张宏城这才挣开她的手臂环绕,转身对着佘美华笑着露出八颗大白牙。

“当然是帮你喊救命啊。”

佘美华眼睛瞬间睁大。

张宏城的笑容不减,猛然提气大喊了起来。

“抓流氓啊~~~~~~~~~~!!!!”

七十年代初期,社会风气那是没的说,一切坏分子在人民群众的力量面前都不堪一击。

张宏城的叫喊声刚起,小广场上所有人立即杀气腾腾的捋着袖子向小树林冲去。

什么看电影、排队、检票都顾不上了。

刘海军听到喊声的时候刚想笑,可下一秒......。

诶?不对!

怎么是张宏城在叫救命???

十分钟后。

小剧院保卫科。

昏黄的灯光照出了房间里几个人不同的表情。

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佘美华哭哭啼啼在陈述事实:“我本来今晚是来看电影的,谁知被他看到,直接把我拖进了小树林,呜呜呜呜,他还污蔑我一个女同志对他耍流氓,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门外的人们听得满脸稀奇,这事实在是太新鲜了!

男同志说女同志耍流氓,啧啧啧啧。

“打倒张宏城坏分子,不能欺负女同志~!”

门外有人捏着嗓子喊了一声,就在大家下意识的准备跟着喊的时候,保卫科里一直老神在在的张宏城抢着大喊了一声。

“刘海军,你捏着嗓子喊什么呢?”

县城说大也不大,人群里刚好有认识张宏城和刘海军的,立即唯恐天下不乱的跟着起哄。

“还真是刘海军,你嗓子咋啦?”

“诶,你和张宏城不是朋友么?怎么成了阶级敌人了?”

保卫科长一拍桌子。

“外面的都别吵!”

他恶狠狠的盯着张宏城。

“张宏城同志,佘美华同志已经检举揭发了你的坏行为,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张宏城好整以暇的回答。

“我还是那句话,我本来在小树林里看月亮,前女友同志忽然从身后抱住我,我心急了才喊了抓流氓。”

外面的人顿时一阵哄笑。

更有胆子大的在喊。

“诶,也说不一定啊,我听说佘家看上了张宏城的留城名额,用上苦肉计也不一定啊,哈哈哈哈。”

佘美华急忙跺脚哭起来。

“我不活了,我要去革W会告你们!我一个女同志会用这种能毁了自己名誉的手段么?”

“分明就是张宏城不怀好意,他是流氓!”

保卫科的几个也觉得佘美华说的有理,虽然外头说佘家盯上了人家男同志的留城名额,但现场到底还是女同志吃了亏。

就事论事的话,这个张宏城绝对逃不过这个罪名,就是喊救命的是张宏城让人有些奇怪。

保卫科里的情形明显对自己不利,但张宏城却一点不慌。

佘美华以为靠着性别的优势就能颠倒黑白,那就大错特错了。

“佘美华同志,你真的否认是你从身后主动抱住了我?”

“我没有,我才不会靠近你一点!”

张宏城不紧不慢的。

“可你就没有发觉,你这身小碎花的女士衬衫上颜色有点不一样么?”

佘美华疑惑的低头。

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终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了一点不同。

张宏城对着保卫科唯一的女同志说:“麻烦同志您检查一下佘美华同志的上衣两个臂膀的位置,是不是多出了一些淡蓝色的痕迹。”

佘美华脸色顿时一变。

张宏城笑着指着自己身上的蓝色汗衫说:“我今晚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在我的胸口和背部沾染了一些绘画用的蓝色颜料。”

“如果佘美华同志不是从身后抱住我的话,请问她双臂和胸前的淡蓝色是从哪里来的?”

门外的人群轰然一声,人群中刘海军的脸色有些发白。

有这么巧的么?

佘美华还没反应过来,保卫科的女同志在科长的示意下把她拉到一边,用雪白的手电光照着佘美华的双臂部位和领口之下。

同时,保卫科长亲自动手检查了张宏城的衣服。

果然发现在张宏城的蓝色汗衫上有大量蓝色的东西。

“佘美华同志的双臂内侧和胸口部位确实有淡蓝色!”

女保卫人员的声音让佘美华惊恐万分。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不!不对!”

佘美华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

“这些绘画颜料是我在家里不小心沾染上的,与他身上的不一样!”

张宏城呵呵一笑。

“佘美华同志,你确定是在家里沾染上的颜料?”

慌乱的佘美华用力的点头。

“没错,就是在家里,分明是你在小树林里抱了我!”

保卫科长的脸已经拉了下来。

“可经过我检查,张宏城同志的双臂内侧一点颜料都没有!”

张宏城忽然一拍脑袋。

“对了,我刚才说错了,我身上的不是绘画用的颜料,就是我妹的英雄牌蓝墨水。这个东西很好检验......。”

佘美华浑身发软的瘫坐在椅子上,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血色。

“佘美华同志,你要老实交代!!!”

保卫科长猛的一拍桌子大喝。

“为什么要陷害革命同志???”


县知青办是一栋老式的两层建筑。

最显眼的是墙壁上无处不在的标语。

知青办大厅里人来人往,绝大多数都是满脸忐忑或者兴奋的年轻人。

也有几个干部模样的人站在大厅里,语重心长的在做知青家长们的工作。

张宏城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二楼上传来一阵争吵声。

楼下和走廊里的人们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又各做各的事情。

显然是对于发生在这里的争执司空见惯,有了免疫能力。

张宏城找到一个刚刚接待完几个知青的工作人员。

“同志你好,我妹妹是七月十六号去东北下放的知青,请问负责这批知青事务的领导在哪里?”

工作人员好心的指了指刚刚发生争吵的二楼办公室。

“你等几分钟再过去,李科长今天脾气不太好。”

可张宏城没有听从工作人员的好心建议,而是直接走上了楼梯。

因为他发现正从楼上一脸怒气走下来的那帮人,是杜刚和陈蓓蕾几个。

“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拉着张宏城来到知青办外头,简勇气得直骂娘。

“本来陈蓓蕾和卢燕都已经被通知了要去雷州,可县里知青办却临时把她们两个调去了吉省!”

听到简勇这么说,张宏城也觉得知青办这件事做的也太奇葩了些。

陈蓓蕾和卢燕早半个月都被通知要去更南方的雷州。

家里估计也是按照雷州的气候准备的衣服被褥。

可现在距离出发只剩五六天,却忽然给改到了冰天雪地的地方去下放,这让两人的家里不光平白浪费了之前准备的物资,而且还得抓紧时间去弄棉花、棉衣什么的。

东北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

时间和金钱上根本来不及。

再说南方的姑娘谁愿意去关外啊?

卢燕抹了把眼泪。

“姓李的这是打击报复!我要告他去!”

大家愤愤不平的七嘴八舌,还是杜刚私下给张宏城介绍了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说起来这件临时发生的事还与张宏城有一定的因果关系。

县里召开大会审判刘海军和佘美华,陈蓓蕾几个也跟着去看热闹。

在大会的会场里,他们遇到了东区中学毕业的一帮人。

这帮人领头的是一个叫李长征的年轻人,曾经和卢燕经人介绍相看过一回。

可卢燕不喜欢那些“太过活跃”的男人,所以就没看上,但李长征却从此记恨上了卢燕。

李长征发现卢燕也在现场,本来想过去讽刺一下她,谁知却一眼看中了卢燕身边的陈蓓蕾。

两边人当时没有闹起来,但第二天李长征家里就托人上门和陈蓓蕾相看。

李长征也是马上要下放的人,陈家哪里肯干。

就算李长征家里的叔叔说要帮两人安排到一个松泛的地方去下放,陈蓓蕾也不肯答应。

正巧因为刘海军和佘美华的事,让上头狠抓了一阵青年风气,结果又抓出来几对不道德的野鸳鸯。

一来二去,本该去东北下放的知青名额就出现了几个缺口。

而陈蓓蕾几个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补缺名单上。

杜军几个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县知青办的李科长是李长征的亲叔叔。

“你们几个自己来县知青办吵架?”

张宏城觉得这几位也太天真了一些。

简勇似乎听出了张宏城的意思。

“厂知青办的人说是李科长的意思,我们气不过就直接过来问,谁知他竟然口口声声说我们污蔑他!”

张宏城哭笑不得的摇头。

“你们这都没看出来,这是厂知青办的在故意推诿责任。”

两眼转着泪花的陈蓓蕾盯着张宏城。

“那你说该怎么办?”

“好办啊,回去让父母去找厂里闹,厂里自然会去找驻厂知青办的麻烦。”

“你们都是工人子弟,要知青办把给你们造成的损失补齐了!谁家也没有余粮不是,还有大棉衣、大棉被、棉鞋、手套什么的。”

“时间这么紧,要是知青办都搞不定,能指望我们普通家庭能自己搞定么?”

“他们要是说搞不定,那你们就说只能去支援南方建设,反正天南地北都是干GM不是。”

“反正就两个字,要钱!”

杜刚犹疑着问。

“他们要是真给呢?”

“给?”张宏城笑了,“你知道每年全县多少人去下放么,除了标准内车票钱,他们根本不敢开这个口子,而且我敢肯定他们没钱!”

卢燕还是愤愤不平。

“那个姓李的满口都是大道理。”

张宏城还是笑。

“这次临时调整是他们造成的,如果他们说大道理让你们自己克服,你们就让李科长的亲友子弟带头先克服。”

“他如果喜欢说大道理,让厂里的工会来和他谈。”

几个人眼睛眨了眨。

对啊,说大道理厂里的工会最厉害。

只要自己父母联合起来一闹,工会必须得出面和知青办谈。

又不是我们不响应号召,故意折腾我们工人子弟,你什么思想?

县里第一大企业的工会,就有这个底气!

出了陈蓓蕾他们这件事,张宏城知道自己今天不适合去办理顶替下放的事。

他和一帮朋友回到厂里,转头又给出了个损主意......。

很快知青办李科长故意针对所有机械厂下放青年子弟的传言,在厂里迅速传开。

陈蓓蕾家里最狠,他妈妈是厂宣传科的。

一张介绍北大荒变成北大仓的宣传稿,在下午贴满了厂里各个宣传栏。

宣传科的领导只看稿子里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就行,哪里知道陈蓓蕾妈妈隐藏的心思。

结果本来就被流言弄得心神不宁的家长们,在下班的途中一看到关于北大荒的宣传稿,立即炸了。

人家别的县里都是抽签去北大荒,你李永忠倒好,指着我们工人的子弟好欺负是吧?

厂领导办公室门口挤满了吵吵闹闹的工人家长。

厂里一把手和二把手也被气得浑身哆嗦。

他们都是技术工人出身,脾气本来就直。

自家职工子弟平时走出去两只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

两个执掌本县工业牛耳的人物,结果任由一个小小的科长欺负自己全厂子弟。

说出去能被人笑话死。

第二天上午,市里一个电话打到了县知青办主任这里。

对方只问了一句话。

“你们处理机械厂的子弟插队问题时,为什么没有跟县工会县商量?简直是乱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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