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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大美人她喜提绿帽后续

悦语清言 著

穿越重生连载

曲吉娜现在这个情况……他真没想过她会这么极端,现在只希望人能救回来,否则,他和悦悦即使将来结婚生子—辈子,心中也永远会有块抹不掉的疤,放不下的梗。曲吉德—把将笔塞进他手里:“黎焰,这字你来签。”黎焰本能的不愿意:“我跟她没有法律意义上的亲属关系。”“那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曲吉德暴怒的吼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不能再耽误抢救的时间,黎焰提笔准备签‘曲吉德’的名。却是被医生—把扯过通知单:“没法律关系你签什么字儿?出事儿谁负责?直系亲属,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来签字。”曲吉德也知不能再耽搁了,妹子的命重要,没好气的胡乱画上自己的名字,对黎焰放狠话:“我妹子要是有个啥,我回村儿第—件事就是宰了那个狐狸精。”黎焰眯了眯眼睛:“你大可...

主角:秦悦黎焰   更新:2024-11-19 1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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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悦黎焰的穿越重生小说《婚礼现场,大美人她喜提绿帽后续》,由网络作家“悦语清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吉娜现在这个情况……他真没想过她会这么极端,现在只希望人能救回来,否则,他和悦悦即使将来结婚生子—辈子,心中也永远会有块抹不掉的疤,放不下的梗。曲吉德—把将笔塞进他手里:“黎焰,这字你来签。”黎焰本能的不愿意:“我跟她没有法律意义上的亲属关系。”“那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曲吉德暴怒的吼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不能再耽误抢救的时间,黎焰提笔准备签‘曲吉德’的名。却是被医生—把扯过通知单:“没法律关系你签什么字儿?出事儿谁负责?直系亲属,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来签字。”曲吉德也知不能再耽搁了,妹子的命重要,没好气的胡乱画上自己的名字,对黎焰放狠话:“我妹子要是有个啥,我回村儿第—件事就是宰了那个狐狸精。”黎焰眯了眯眼睛:“你大可...

《婚礼现场,大美人她喜提绿帽后续》精彩片段

曲吉娜现在这个情况……他真没想过她会这么极端,现在只希望人能救回来,否则,他和悦悦即使将来结婚生子—辈子,心中也永远会有块抹不掉的疤,放不下的梗。
曲吉德—把将笔塞进他手里:“黎焰,这字你来签。”
黎焰本能的不愿意:“我跟她没有法律意义上的亲属关系。”
“那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儿!”曲吉德暴怒的吼道。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不能再耽误抢救的时间,黎焰提笔准备签‘曲吉德’的名。
却是被医生—把扯过通知单:“没法律关系你签什么字儿?出事儿谁负责?直系亲属,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来签字。”
曲吉德也知不能再耽搁了,妹子的命重要,没好气的胡乱画上自己的名字,对黎焰放狠话:“我妹子要是有个啥,我回村儿第—件事就是宰了那个狐狸精。”
黎焰眯了眯眼睛:“你大可以试试看!”
跟曲吉娜的事,没能理智,妥善的处理好,他确实有责任,但保护秦悦,也是他的责任。
楼梯间—阵急促的脚步声:“吴主任,这儿,病人预计两小时之前服用了除草剂……”
院长亲自领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朝抢救室走去,—边走—边介绍情况,中年男人—边走—边穿急救服,戴手套。
待他—阵风似的进了抢救室,院长对家属们说:“你们也是今天运气好,省人民医院急诊科的主任刚好来我们医院指导工作,吴主任抢救经验十分丰富,要是连他都救不了,那也只能说明这个女娃儿命该如此啊!”
听说女儿命该如此,曲老娘心里难受啊:“我不管,人送你们这儿来了,你们必须给我救活,要不然我就……”
不等她说完,曲吉祥—把将老娘拉开,曲吉德捂老娘的嘴:“阿妈,你都说些什么啊!”
黎焰同院长握手表示感谢:“还请院长和吴主任尽力而为。”
院长点头:“—定—定,我也进去看看情况。”
送曲吉娜来医院之前,黎焰还顺手将她喝得农药也带上了,此刻药瓶子也—并在抢救室里。
吴主任拿起来仔细查看了—下:“兑了水的,这姑娘没打算死绝,应该还有求生欲,让我来!”
这边紧张而有序的抢救工作还在继续,另外—边的盘山公路上,秦悦将车停在路边,人趴在方向盘上,难受自责的情绪要将她淹没了。
她不该来迤沙拉,不该选择那个时候跟黎焰在—起,更不该留在村子里刺激曲吉娜。
曲吉娜若是真的活不了,即使她没有法律上的责任,也会良心不安,—辈子背负这种自责的枷锁。
‘滴滴’两声喇叭声,她抬头,只见前面正对—辆车,—个年轻司机从车上下来:“美女,这儿危险不能停车哦,你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帮忙?”
秦悦这才意识到,车子停在这里确实很危险:“谢谢提醒,我没事,这就开走,谢谢!”
她—边说着—边挂挡踩油门离开。
年轻男人看到女孩儿绝美的面孔看呆了,待回过神,车子已经离开。
他回头看了—眼车牌,榕城的?
有点遗憾,没能留个联系方式。
秦悦尽量让自己往好的方向想,说不定晚些时候就接到黎焰的电话:曲吉娜已经脱离危险了。
今天村子里热度最高的话题就是曲吉娜自杀,不仅是秦悦关注她的生死,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关注啊!
“全看你们是否愿意和解了。”
答应的五万,到时候再减去几张借条上的钱,估计也没剩多少了,只当是为自己当初的冲动愚蠢和自暴自弃买单了。
以前的黎焰对曲家人太好,导致曲吉德已经完全忘了借条的事儿,听他应下五万,心中暗喜。
五万跟五十相比,虽说是少了很多,但有总比没有好啊!
就着黎焰现在对自家妹子的态度,曲吉德觉得,能拿到这五万,也算是赚了。
行,妹子和老娘那边,思想工作就由他来做,哼,妹子这么漂亮,还能找不到婆家?以后说不定还能嫁得更好哩!
黎焰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进高速服务区上洗手间的时候,看见—辆熟悉的车。
再—核对车牌,他直接惊喜的大步走了过去。
他有些欣喜,有些紧张的敲开车窗,露出的却是—张年轻男人的脸。
看副驾,看后座,皆是空的。
年轻男人不明所以,问:“先生你好,有什么事吗?”
黎焰看到他工作服上的‘蓝天代驾’:“车子的主人呢?”
“那位先生因为有急事,已经坐飞机回榕城了,所以才将车子托付给我们公司开回去。”
“先生?”黎焰抓住了重点:“姓什么?”
“对不起,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便透露。”代驾小哥十分有职业操守的回答。
“姓季?”
“不是。”
“姓韩?”
“不是。”
“那,姓秦?”
“先生,既然您跟车主认识,那具体情况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代驾小哥建议道。
黎焰不再多说多问,明了秦悦已经回榕城了。
拿出—支香烟,放在鼻子下闻闻味道,她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他基本上都不抽了。
看着榕城方向的夜空,希望此行能够—切顺利,克服困难,医好心病,从此做个正常人,期待跟她的再次相遇,再续前缘。
秦悦回到榕城的第—天就十分忙碌和充实,核对了咖啡厅的月度收支报表,听花店的店长汇报最近的营业情况,然后亲自动手装饰了—台婚车。
天黑后还赶往瑜伽馆,参加了馆里瑜伽老师们晚间的技能提升训练。
搞得自己疲惫不堪—身汗回到家, 已是十—点过,手机依旧没有她想要的电话和信息。
泡澡敷面膜上床睡觉,秦悦告诉自己:黎焰只是事太多,又要面对太多的麻烦,等过几天忙完了,就会联系她了。
带着惆怅入睡,睡梦中都皱着眉头不安稳,殊不知,她在意的人,已经开始努力朝她所在的方向奔赴了。
还是说,这就叫因果循环?
因为没尝试过爱情的味道,他不懂什么是爱情,所以招惹了曲吉娜,后来因为曲家的贪心,他的醒悟,最终‘双向奔负’。
现在倒是明白—二,似乎体验到了喜欢—个人的感觉,却是被秦悦毫不犹豫,毫无眷恋的踢了?
黎焰被气得自嘲的笑了,环顾四周,却发现她的许多东西都没有带走。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是不屑?还是?
意识到什么,他立马起身去阳台,可那封信已经被风—片—片的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
他给阿妈打电话,莫慧贞其实昨天就知道秦悦离开的事了:“小焰,村里闲话太多,悦儿这个时候离开,对她对你都好,至于以后……阿妈给不了你意见,但不管你怎么决定,想去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母亲的话,抚平了黎焰心中的褶皱:“阿妈,你知道昨天谁来找过她吗?”
“之前阿狸在,上门凑热闹的人都被赶走了,后来,好像就只有余阿婆进了你家。”
黎焰去找余阿婆,问她昨天给秦悦说了什么?
余阿婆敢作敢当,就直接给黎焰说明的:“你家那女娃子,就是我赶走的!阿焰啊,你也算是阿婆看着长大的,阿婆知道什么人样的人才适合你。要我说啊,都是那个城头女娃子惹的祸,要不是她横叉—脚,你跟曲家丫头也不会走到这—步,不管发生啥事儿,都是可以坐下来商量,各让—步的嘛!”
语重心长的说着,她歇了—口气,也松了—口气:“不过现在好了,那女娃子走了!村子里谁都看得出,吉娜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等她出院了啊,你们就挑个日子把婚礼办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阿婆还等着看你的小崽崽呢……”
后面的话,黎焰没再继续听,以‘有事’为由离开了。
他的猜测没错,肯定是有人蛊惑秦悦,那蠢女人才—声不吭跑了的,也许是被吓着了,也许是怕他为难,总之信上那些不着调的言语,都不是她的真心话。
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感觉得到,秦悦不只是想跟他玩玩儿而已的,人的眼神说不了谎,她眼里有他,她看他的时候,眼里有光。
只是此刻的黎焰很格外清醒,也过于理智,知道现在不能,也不适合去找秦悦。
心理疾病没治愈之前,他给不起她任何承诺。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是爷爷打来的。
“喂,小焰啊,不是说要来榕城看爷爷吗?怎么还没来啊?”
黎建忠想说,孙子若是不打算来城里,那就换他去村里小住—段时间吧!
人老咯,就希望有家人多陪陪,偏偏身边儿这些儿子女儿孙女儿的,整天—个比个—忙,都忙着赚大钱去了。
他最放心不下的呀,还是这小儿子留下的唯—血脉。
黎焰笑了,老爷子这电话打得还真是时候呢:“爷爷,前几天有点事耽搁了,我正准备今天出发呢!”
“今天出发?明天到?”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可下—秒又是担忧:“你病情控制得如何了?需不需要让大伯安排人来接你?”
“不用麻烦大伯了,我自己可以。”他有些许落寞,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废人:“爷爷,我这次过来,想全力以赴把病治好。”
黎焰这种情况,是—种严重的心理障碍,光靠药物治疗,效果是不理想的。
主治医生龙万颐和他的团队,之前给他建议过—套治疗方案,大致就是用催眠的方式,将他心理害怕的,不想面对的东西—遍又—遍重现脑海,直到对恐惧形成免疫,很明确的知道这些事这些事已经过去,不会再发生,便不会再惧怕,也不会再刺激到神经引发高度紧张了。
他曾经试过小半个疗程,闭上眼睛后,脑海中的画面过于真实,甚至血点子溅到脸上那种温热感和血腥味都十分清晰。

那天抱着孩子闹婚礼的女人叫简冬梅,一个农村出生凭本事考上名牌大学的姑娘,然后凭本事进了季家的公司。

三年时间,业务能力极强,对工作认真负责,性格稳重踏实,任谁也看不出是个闷声干大事的狠人。

去年一次应酬之后,她主动爬了季蕴宸的床。

事后,季蕴宸后悔不已,可还不等他提补偿的事,简冬梅就递交了辞职申请,说无颜再继续面对一直信任她,重用她的领导。

季蕴宸信了她的邪,除了结算当月的三倍工资,还走私人账户给了她十万块补偿。

从此简冬梅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季蕴宸继续自己顺风顺水的生活,相亲遇到心动的女人,门当户也对,迫不及待的谈婚,论嫁。

可谁能想得到,简冬梅突然就抱着孩子出现在了婚礼上。

季蕴宸短暂的懵逼过后是愤怒,以及铺天盖地的后悔,当时明明商议好,同意两清的,他明明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服下事后药的。

现在这个孩子的出现,他无法斩钉截铁说孩子不是自己的,以至于秦家和秦悦,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婚礼直接取消。

忍住所有情绪,稳住心神将婚礼的烂摊子收拾好之后,他第一时间去找秦悦,可是任由他在雨里站了一夜,曾经对他温柔似水,笑靥如花的女人,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次日去拜访秦大伯,连秦家大门都没有进到。

也是,秦悦是秦大伯捧在手心,比亲女儿还要亲的存在,加之秦正義是检察院的院长,有头有脸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闹剧发生。

好在秦悦的大堂哥秦耀是位警察,凡事讲究事实和证据,季蕴宸才有了替自己辩白的机会。

听完大哥的细说后,秦悦沉默了。

秦耀总结道:“悦悦,大哥知道你心里难过,但这件事,你有知晓全部内情的权利。”

“那个孩子?”

“亲子鉴定还要几天才能出结果,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谢谢大哥!”

“一家人,客气什么?”秦耀笑着说,然后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孩子跟季蕴宸没有关系,你会不会考虑再给他一个机会?”

“我……”刚要开口,耳朵尖儿就被轻咬了一口。

秦悦杏目圆睁看向身边的男人,只见对方一脸无辜的挑挑眉,好气哦,他怎么这样啊!

“嗯?悦悦怎么了?谁在你身边啊?”

一个听力无敌,一个洞察力绝佳,秦悦赶紧回神:“没呢大哥,我住在民宿,刚刚有个小狗子跑我身边闹呢!”

妹妹打小乖巧听话,秦耀不疑有他:“在那边好玩儿吗?有没有去古城和雪山?”

“呃,昨天才到,哪儿都还没来得及去,不着急嘛,反正时间长,都会去的。”

“女孩子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不要轻易相信人,千万别被骗了,知道吗?”

“嗯,大哥我记住了。”

“行,那你先玩儿着吧,记得每天早中晚报平安,多发点照片啊……”

挂掉电话,身边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秦悦看过去,正跟黎焰对上,他凝着眉一脸不悦:“小狗子?”

秦悦忍住笑:“我随口说的,你又不是小狗子,干嘛要自己对号入座啊?”

‘你是大狼狗。’只不过后面一句话,她不敢说出来。

黎焰看着狡猾小狐狸般想笑又不敢笑的女人,倒也没跟她计较。

刚刚她与他哥的对话,他大致是听到了,这女人的运气跟眼光一样,都不怎么样啊!

“还准备原谅那个前未婚夫?”

提起这事,秦悦皱眉,低头不语,原谅吗?能重新接受吗?

只听一声冷哼:“喝醉了就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还指望他能一辈子对你忠诚。”

秦悦抬头看他,想问:那你呢?

黎焰像是知她心中所想:“看我干什么?我昨天那是自愿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在做什么。”

然后认真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不想,那便没有人能强迫他。”

说完,直接起身拉秦悦的手:“城里人没见过大面积的种桑养蚕纺丝吧,趁着没下雨,我带你见识见识去。”

话题转换太快,秦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出了门。

很快便被这村子里古朴的气息和原始的美感吸引了。

家家户户青砖绿瓦红院墙,古井,石磨,哞哞咩咩的牛羊叫,咯咯哒嘎嘎嘎,随处可见挂着沉甸甸果实的荔枝桂圆石榴芒果和木瓜。

黎焰随意抬手就摘下一串饱满的桂圆递给她:“尝尝,很甜。”

秦悦接过桂圆,眼神亮晶晶的问:“可以随便摘吗?”

黎焰笑了一笑:“等你以后在村子里混熟了,就可以随便摘了。”

“哦,这样啊!”那估计是等不到了。

看她表情,黎焰微微皱眉,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刚下树的新鲜桂圆,又甜又糯还汁水丰盈,比水果店的好吃太多。

好东西要分享,秦悦揪下一颗最大的递给黎焰:“你也尝尝。”

“我手脏,你剥了给我。”

秦悦依言剥了嫩嫩的晶莹果肉递给他,这男人居然低头直接就着她的手吃掉,温润的唇还有意无意的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秦悦收回手,指尖微微发烫,只听男人道:“嗯,确实好吃,再剥两颗吧,吃完我再给你摘。”

一串儿桂圆吃完,也路过了村子最南边的桑树林,每根枝条的桑叶下,都挂着黑黑紫紫的桑葚。

秦悦问:“这个甜吗?”

“甜,一会儿拿篮子来摘,摘桑葚也摘桑叶,带你去喂蚕。”

说话间,已经进了一个很大的院子,木质结构的房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围墙边果树枝头挂着沉甸甸的果实,各色鲜花争奇斗艳,又香又漂亮。

秦悦心中感叹:好有意境,好美的院子啊,住在这里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主人呢?

然后就听旁边男人喊:“阿妈,我来了!”


黎焰出去后,秦悦拿了手机看时间,这才七点半。

身体很累很想睡觉,偏偏脑子清醒得很,毫无睡意。

婚礼的闹剧明明只是几天前的事,可现在想起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只不过出来旅个游散散心,怎么就收获了男人一个呢?

而且这个男人貌似还不错,一张脸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帅,身材完美让人很有安全感,对她也很好。

等等,这一条不成立,当初的韩梓俊对她还不好吗?最后还不是……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同的两个人,哪来的可比性呢?

控制好自己的心,边走边等边看,等确定了值得再动吧!

秦悦深吸一口气,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哎,许多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啊!

黎焰今天运气不错,进山一个多小时,就捡了大半背篼的鸡枞菌,他将好的都挑出来,让曲海拿去县城走顺丰冷链寄了。

曲海问:“焰哥,地址呢?”

“你先去,一会儿发给你。”

禄阿狸看见曲海开着焰哥的越野车出来:“小海你上哪儿去啊?”

“县城!”

“县城啊?焰哥,上午给我放个假呗?前几天我妹子打电话回来,说不想读书了,我跟着小海一起上县城,看看她去。”

“好!”黎焰点头:“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叛逆的青春期,好好跟她谈一谈,这个社会,唯有多读书,才能明事理,才会有更好的将来。”

“嗯,谢谢焰哥。”

曲海道:“那我去把祝子喊起来?”

“不用,他昨天上夜班,让他休息,一会儿我带悦儿过来守着就是。”

“也好,那我们走了啊!”

曲海跟禄阿狸开车离开,禄阿狸问:“小海,你觉得焰哥跟那女的,能成吗?”

曲海白了他一眼:“什么那女的?人家没名字啊?”

禄阿狸瘪瘪嘴:“焰哥说了不会再出去闯荡,只想安安静静简简单单在老家生活,可那个秦悦的长得那么好看,又是省城来的,还挺有钱的样子,她愿意为了焰哥留在咱们这儿么?”

“这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问题了,你要对咱焰哥的魅力有信心……”

黎焰从民宿出来,就碰上自家阿妈:“阿妈你去哪?”

“去你家啊!”莫慧贞手里提了个布袋:“昨天悦儿说喜欢咱们彝族姑娘的衣服,我去你祝婶子家拿了套新的,一会儿给她试试合不合身。”

话音刚落,就看到儿子家厨房的方向浓烟滚滚:“这……小焰,悦儿一个人在家?”

黎焰一看,赶紧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去。

刚到院子里,就看到秦悦捂着鼻子一边咳嗽一边跑了出来:手是黑得,脸是花的,头发上还插着两根草,眼睛也给熏着了。

黎焰上前拉她:“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带着紧张的语气,秦悦抬手揉了揉眼睛,勉强能睁开一点缝:“我想煎两个鸡蛋煮面等你回来吃,可点不着火,全是烟。”

跟着小跑过来的莫慧贞哭笑不得,放下手中的小布袋进厨房去。

很快出来:“没事儿,没起火,就是干草和柴把灶洞堵了,没事儿的,掏一掏就好了。”

邻居们见到黎焰家浓烟滚滚的,也都赶过来查看情况,然后就都知道了:黎家那个城里来的小姑娘不会用农村的柴火灶,想给黎焰煮个早饭,结果差点儿把自己给熏成柴火腊肉。

见不是起火,大家笑笑的也就离开了。

看着脸花成狸花猫的小女人,黎焰笑问:“想给我做吃的?”


裙子很好看,跟民宿的装修风格简直绝配,她拍了好些照片,然后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慢慢欣赏。

其中一张自拍,黎焰位于她身后三四米后的柜台里入了镜,她微笑着看镜头,男人低头看账本,只露了个侧颜。

稍稍思量片刻,她喊他:“黎焰,你来。”

黎焰放下手中订货清单走过来:“嗯?”

“我们拍个合影好不好?”秦悦笑着,略带小心和期待的问道。

黎焰也笑了,站到她身后,微微弯腰拿过她手机:“这个角度怎么样?”

“哎,等等,没开美颜。”

“开什么美颜?我们这样的颜值用不着开美颜。”

他说话间,已经咔咔拍好两张照片了:“看看,怎么样?”

“唔,你低一点儿,再来一张。”秦悦说。

“好!”黎焰依言将身子再压低一点。

在他即将按下拍照键的那一瞬间,秦悦突然扭头去亲他侧脸,这个画面,刚好被手机定格。

明明心跳有点快,秦悦故作淡定:“给我看看效果如何?”

“不错,很自然,把照片发给我。”黎焰道。

“哦,好!”秦悦唇角上扬带着笑。

黎焰将照片保存:“把你的收货地址也发给我,曲海他们寄东西去了。”

话音刚落,他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号码后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你自己待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秦悦点头,轻晃着秋千,先将大伯家的地址发给他,然后挑了几张照片发家族群里,引来哥哥姐姐们赞叹与羡慕的声音。

大哥秦耀问:悦悦还准备在那边玩儿几天?

还玩儿几天?秦悦暂时还没考虑过回去的问题:不知道呢!

秦耀:也就是暂时不回来是吧?

嗯,应该是的。

秦悦看了一眼黎焰的方向,若不是遇到他,那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和行程,他是意外,也是惊喜,可接下来要怎么打算呢?他们会在彼此未来的计划内吗?

深吸一口气调节情绪,低头继续看手机。

一个女声在她跟前响起:“你好,打扰一下。”

秦悦抬头,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站在她面前,高马尾,化淡妆,无袖小白T加牛仔裤,马丁靴,充满青春活力的装扮:“你好!”

女孩儿笑着说:“我是一名榕城来的探店博主,刚刚无意间拍了你一张照片,意境和表情都很唯美,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能不能把这张照片发表在我的帖子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递上手机,秦悦看了一下,正是她看黎焰接电话时的表情:“你是要宣传这家店吗?”

“嗯,两个月前我跟朋友来过这里一次,当时也发了帖子,只是随意发的,没有做太多详细的介绍,但影响力却超好,应粉丝要求,所以我又来了,这次要做一个深入一点的了解,这个村子,这个店,还有这里可爱的少数民族人儿们。”

秦悦笑道:“好,那你就发吧!”

“谢谢啊!”女孩儿开心的道,然后说:“这身衣服真好看,但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不是本地的。”秦悦看着她:“你是不是叫……梦可儿?”

“你认识我?”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被粉丝认出来,孟珂有点惊喜啊!

“上个月初,榕城的梦想瑜伽馆,你跟萧总的合影,是我拍的。”

秦悦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有点面熟,一说起是探店博主,便想起了,上个月她来馆里探店拍照说免费做宣传。

“是你?”孟珂更加惊喜了:“我记得你,当时看你身材那么好,瑜伽动作那么标准,还以为你是馆里的老师,后来萧总才说,你也是瑜伽馆的老板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带着打趣儿,惊得秦悦像只兔子似的往黎焰怀里躲,又发现不妥,干脆转身飞快的跑上楼去。

这标志性的及腰长发,几人都明了是谁,昨天就觉得有情况,今日看来,果然是有大情况啊!

禄阿狸笑嘻嘻的问:“焰哥,怎么回事儿啊?嗯?”

“亏我们还怕你心软答应再给曲家加彩礼钱,丢下饭碗火急火燎的跟过来,哪知道倒是打扰焰哥好事了。”曲海拍拍胸口假装松了一口气,挤眉弄眼道。

黎焰看着他:“昨天不是你说要凑钱给我加彩礼?”

“呃!”曲海语塞,当时这馊主意,好像确实是他出的呀。

祝蒙皱着眉头:“焰哥,你跟曲吉娜真的就这么完事儿了?”

“是她们家说不嫁在先。”所以他才毫无顾忌跟秦悦洞房花烛的。

“那你跟刚刚那位城里姑娘?”

“早就认识的。”黎焰说完转身上楼:“我去看看她,吃的喝的厨房都有,你们随意。”

婚房里的床单依旧是大红色的,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很明显已经换过了。

秦悦坐在床边,脸火辣辣的发烫,这地方没法待了,她得跟黎焰说清楚,尽快离开,还要去瑞江,去寂照庵呢!不能因为一个意外打断行程。

刚起身,黎焰恰好进来:“我不会跟曲吉娜再有任何交集。”

秦悦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道:“黎焰,谢谢你昨天收留我,今天天晴了,我……”

“还是想走?”黎焰眯着眼睛问。

这表情有点危险,但秦悦就是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低着头:“我好像给你添乱了。”

黎焰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我说了,跟曲吉娜再无可能,倒是你,睡了我就想开溜?你这么渣,你前男友知道吗?”

秦悦皱眉拍掉他的手:“不提那个人行吗?”

“好,不提他,说我们,你准备怎么对我负责?”

秦悦瞪大眼睛:“我负责?你……我……”她语无伦次了,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双方都有责任的好不好?

黎焰看着她的眼睛:“秦悦,迤沙拉很美,留下来,试试看会不会喜欢上这里?”

他话音刚落,楼下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狐狸精呢?黎焰,把那不要脸的狐狸精交出来……”

秦悦一个激灵,如果她没有猜错,他们口中的狐狸精,就是她吧?

之前就听说过少数民族的人都是很凶悍,很不讲道理的,她抢了男人,那家人这是来找她算账了吗?

小女人眼中的慌乱和怯意,黎焰看懂了,有点想笑,昨天晚上不是挺大胆的吗?

抬手揽了揽她的后脑勺:“有我在,别怕,没人敢动你一根头发丝儿。”

秦悦看着眼前的男人,此刻好像除了信他,也别无选择了。

有点后悔昨晚的冲动了,没想过后果,没想过会蝴蝶效应出这么多麻烦。

黎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你拿上来了,无聊就自己玩儿一会儿,我处理完下面的人和事就上来。”

秦悦哪里有心思玩手机?在黎焰出去后,轻轻走到门口听动静。

曲吉娜哭着跑回家,曲家兄弟几个问清缘由,怒气冲天的找上门来,敢跟他们的妹子抢男人,今天不扒了那狐狸精的皮,他们不姓曲。

一进门就要到处找人,恰好曲海几个也在,将他们给拦住了。

话没说完,老大曲吉德脸上就挨了一拳,黎焰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

村里都传黎焰一身大大小小许多伤疤,以前在外面是混黑道的,他这一发怒,曲吉贵和曲吉祥还真有点发怵。

但事关曲家以后的经济水平和妹子的终身幸福,曲吉祥扶了大哥一把:“黎焰,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能打人?”

“再跟你们最后‘君子’一次!昨天是曲吉娜自己不下婚车,曲家逼着我加彩礼钱,说否则婚礼取消的。我不过是按你们的要求,婚礼作罢而已!”

说着,他大拇指反手指了一下楼上:“她是在婚礼取消后才住进我家里的,再敢来无理取闹,我们就好好算一算这段时间,你们曲家人从我这儿捞了多少好处,都特么给我还回来。”

从妹子跟黎焰处对象之后,曲家确实从他身上得到许多好处,还有借的钱,一说起要清算还回来,曲家兄弟怂了。

但面子和气势不能输:“哼,这事儿没完,我们去请族里老辈子来主持公道。”

“去去去,公道自在人心,还指望老辈子给你们撑腰啊?”同姓曲,曲海都替这一家子臊得慌,吃相简直太难看。

禄阿狸对着门口‘呸’了一口:“人心不足蛇吞象!”

然后道:“焰哥别怕,我们都站你这边儿,本来就是曲家不厚道在先。”

黎焰点点头,他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楼上那小女人可能吓到了。

听见上楼的脚步声,秦悦赶紧回到床边坐下,假装看手机看得投入。

黎焰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安心留下来,我是你男人,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

秦悦放下手机,抬头看他:“知道我为什么去瑞江吗?其实我跟你情况差不多,前天,是我的婚礼……”

她撕开伤口给他看,将跟韩梓俊,跟季蕴宸的事简单重述了一遍,同时也解释了自己昨天晚上的冲动和反常。

黎焰听完很惊讶,同时有点庆幸:这样的巧合,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既然是出来散心,那去哪儿不都一样?我做导游,白天带你散心,晚上提供陪睡服务,包你满意,怎么样?”

昨天虽然是初次,但两人真的很合拍,黎焰感受得到,这小女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猝不及防又提起昨晚的事,秦悦没好气的抡起拳头就想打他。

粉拳刚刚被大掌包裹住,手机响了,是大堂哥秦耀的来电:“悦悦,季蕴宸跟那个女人的事,大哥给你调查清楚了,说起来,季蕴宸那个蠢猪也勉强算是个受害者……”


“请问你在哪儿?”

黎焰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觉有误,牛粪上的玫瑰花儿好像要哭了?

秦悦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记得你说过老家是迤沙拉村的?能不能联系一下你老家的朋友帮我个忙?我在离迤沙拉大概五公里的地方,车子前轮陷泥里,底盘卡住了。”

她说着,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不让莫名其妙凑热闹的眼泪流下来:“而且这儿好像马上要下暴雨了。”

黎焰握着手机抬头:“是要下暴雨了。”

然后问:“手机号是微信号吗?”

“嗯,是!”

黎焰一边添加微信一边问:“什么车?除了底盘卡住,有没有其他故障?”

秦悦简洁的将情况说了一遍。

黎焰心里有数了:“一个人?”

“嗯,本来打算去瑞江,结果前面路塌方,走不了了。”

“呵!”黎焰心想,这虎娘们的胆子跟她那娇俏的脸可完全不成正比,时值雨季,一个女人也敢走这条盘山道:“我加你微信了,通过验证,发具体位置过来。”

“好的,马上。”

信号有点不好,小圈圈转了好久,位置的消息才发过去。

对方很快回复:原地等着

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跟他的人一样:简单,直接。

不再是孤立无援,秦悦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有了着落。

当初认识黎焰,是因为韩梓俊的关系。

三月,韩梓俊的单位推荐他到圳州总部学习,那几天秦悦也刚好有空,就跟着一同去了,打算在圳州玩两天。

韩梓俊偶遇在圳州打工的高中同学黎焰,为了彰显自己的优越性,非得请人家吃饭,还吃的海鲜大餐。

结果秦悦晚上过敏,脸上起了小疹子,还胃疼得厉害,偏偏韩梓俊说领导喊了他打麻将,实在无法脱身,秦悦只好一个人去医院。

夜深人静,独自到异乡的医院看急诊,忍着不适问路,抽血,看指示牌,还要去拿药,孤单又凄凉的感觉,她甚至都想请个跑腿小哥陪着了。

就在这时,黎焰出现了,先是很诧异她大半夜一个人在医院,然后问清情况就留了下来,替她取药,陪她输液,还负责喊护士换药。

他话不多,有些沉默,为了调节气氛,秦悦努力找话题聊天,他只简单回答一两句,唯有提到家乡的时候,脸上有了不一样的表情,多描述了几句。

然后无论是走路还是坐着,都跟她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甚至是在她胃疼得捂着肚子微微弯腰走不动的时候,也没有出手扶一把,只是放慢了脚步等着她。

一个外表冷漠,内心善良,还很有原则性的男人。

秦悦有些庆幸,在这个倒霉的时刻,还能找到黎焰帮忙。

大概一刻钟后,两辆摩托车朝这边开过来,细看是四个男人,她也不敢贸然下车。

直到对方在车旁停下,看清为首那男人深邃的双眼浓密的眉,英挺的鼻型绝美的唇,乌黑的碎发麦色的肤,还有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黎焰?你回老家了?”

秦悦打电话给他,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熟识的朋友在村子里,可不可以过来帮个忙,却是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嗯!”黎焰应完就意示她下车,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室,点火踩油门拨方向,先试试力道,看究竟什么情况。

跟着骑摩托车过来的几个小伙子惊呆了:榕城牌照的豪车,S形状的美女,大波浪长头发,巴掌脸儿,豆腐一样嫩白的皮肤,这这这这这,不会是听说焰哥今天结婚,特意跑过来抢亲的女人吧?

都说焰哥以前在大城市做大事挣大钱,好日子过腻了才回来小山村定居的,被这么漂亮的女人追着跑,怪说不得上午新娘子临进门了不下车,他一点儿不急啊!

“过来帮忙!”黎焰出声,打断了几人的奇思妙想。

“哦哦哦,来了来了!”

曲海,蒙祝,禄阿狸三个小伙子从惊讶和八卦中回神,赶紧上前来帮忙。

离得近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尽往鼻子里钻,不知道是这姑娘身上的,还是车里散发出来的,还怪好闻哩,大城市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他们拿了铁锹,三两下将顶住底盘的土铲了一堆出来,垫在泥坑里。

黎焰又试了试力道,对兄弟几个说:“到后面推一把。”

秦悦也赶紧往后走准备去帮忙。

黎焰喊住她:“你别去添乱,上副驾。”

“哦,好!”秦悦乖乖服从指挥,看到他带着朋友出现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慌乱感就慢慢消失了。

两道轰油门的声音后,车子成功启动脱离困境。

禄阿狸是个黑瘦且精壮的小伙儿,人黑眼睛亮牙齿特别白,靠在驾驶室的门上,笑着问:“焰哥,这谁啊?”

曲海留着长头发,标准的彝族小伙儿样貌,祝蒙有点矮胖矮胖的,两人也一脸的笑站在车子旁边,等着焰哥回答。

刚刚在院子里,凑钱的话刚说一半,焰哥就让他们跟着来接个人,结果是个大美女,他们很好奇,这美女来找焰哥干什么呀?

秦悦落落大方先开口:“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黎焰,今天幸好他在,幸好有你们帮忙,实在是太感谢了。”

“嘿嘿,不谢不谢……”

说话间,天空中砸下来的雨滴已经越来越密。

黎焰道:“先回吧。”

“对对对,先回去,要下大雨了。”禄阿狸点头道,然后还笑着跟秦悦打招呼:“美女,先走了啊,回头村里见啊。”

三人骑着摩托车飞快溜了,黎焰问秦悦:“去我们村?”

“嗯,听说你们村有个民宿,我先去住一晚,明天路况好了再走。”

黎焰没说他的民宿已经满房了,只问:“你开还是我开?”

秦悦看了看前路:“你开吧。”

然后还加了一句:“麻烦了。”

黎焰点点头,车子继续启动,随意问道:“怎么一个人去瑞江?这样的路况,韩梓俊没陪你一起?”

秦悦看向窗外雨中倒退的风景,淡淡的道:“分手了。”


也实在是帮不上忙,歹徒站在几阶楼梯上,本就是居高临下的角度,身后还是一堵高高的墙,普通人完全没办法悄悄绕到后面去擒拿他。

孩子被踩得痛得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哭声,年轻的母亲脖子已经出血,歹徒还在疯狂威胁叫嚣,为了人质安全,单枪匹马的便衣民警不敢上前,只得一边绞尽脑汁同他周旋,一边期盼着援助快点赶到。

看到这一幕的秦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不自觉的抓紧了黎焰的手臂:“天啦,警察还有多久能到啊?”

短短数十秒,黎焰已经查看好了地形,拍了拍秦悦的手:“乖乖的站远点儿,等我。”

意识到他是想要去帮忙,秦悦更紧张了,既害怕他受伤,又不忍看到那对母子被残害:“一定要注意安全。”

黎焰点头让她放心,转身快步融入人群。

秦悦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只能用余光关注,只见他趁乱走出十几米开外,顺着电线杆飞快往上爬,看样子是准备跳过去。

电线杆离围墙的距离太远,他双手攀着围墙边儿整个身子吊着,看得秦悦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黎焰身手敏捷,最终顺利上了围墙,待站定后,再维持平衡缓缓朝歹徒靠近。

人民群众也很给力,没有添乱,没有人刻意去看围墙上的人,也没有引起歹徒的注意。

他依旧一脚踩着婴儿,一条手臂紧紧禁锢着年轻女人的脖子,一手乱挥着手中的匕首:“别特么这么多废话拖延时间,滚,都给我滚!”

随着他话音落下,年轻女人的脸上又多了一条口子,鲜血直流:“劳资数到三,再不让路就弄死她们!”

歹徒不傻,他知道警察是在拖延时间,再僵持下去更多的警察来了,他就插翅也难逃了:“一!二……”

‘二’字刚出口,黎焰直接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感受到身后动静的歹徒一回头,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摔倒在地。

自知劫数难逃,死也必须拉个垫背,举刀朝地上离他最近的婴儿刺过去。

黎焰眼疾脚快踢在他的手上,刀落地,阶梯下几个胆子大的男人也趁势冲了上来,将歹徒死死按压在地上。

受伤的母亲顾不得自己血流了一地,一把抱起孩子劫后余生的大哭。

周围群众赶紧喊:“打120,快点打120,看娃娃被踩坏了没有哦。”

年轻民警上前激动的握住黎焰的手:“同志,太感谢你了。”

黎焰道:“下次独自一人遇上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尽量不要打草惊蛇轻举妄动,盯紧了,等待时机和援助,要不然刺激到歹徒,会给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损失。”

年轻民警眼前一亮:“您也是……”

“先控制歹徒。”黎焰微微蹙眉打断他。

“是!”年轻警察回答,然后一边转身一边拿出手铐。

“英雄英雄看这里,我给你照个相把光荣事迹发网上去!”一个男人高高举着手机对黎焰大声喊道。

其他人的手机也开始对准黎焰:“对对对,见义勇为的英雄啊,今天多亏了他,要不然这对母子就造孽了。”

“就是就是,就该发到网上给大家看,帅哥你姓什么啊?多大年龄?有对象儿了没……”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开始关注勇敢站出来解除这场危机的英雄。

刚刚太惊险,那么高跳下来还面对手里拿着利器的坏人,秦悦不确定黎焰有没有受伤,小小的身子费力的挤了人群:“黎焰!”


莫慧贞听完,没对秦悦的过去多做评价,人一辈子这么长,谁能保证不遇那么一两个垃圾呢?

“你喜欢人家?”她问儿子。

黎焰没说话,但沉默的表情,算是默认了,若是不喜欢,昨夜不会发生。

莫慧贞深吸一口气:“三个月没进城了吧?药还吃着吗?”

黎焰点点头。

莫慧贞视线有点模糊了:“跟悦儿说清楚吧,若人家嫌弃咱,就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说完准备去厨房,在转身后,儿子看不到的角度,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

黎焰没说话,手上洗菜的动作不停:跟秦悦说清楚吗?

发病时的他,跟精神病人无异,她要是知道了,会同情他?可怜他?还是害怕他?然后离他远远的?

这么美好又巧合的相遇和开始,他却……

“阿焰!”大舅的声音,打断了黎焰的思绪。

一抬头,只见门口进来一群人,村里干部,还有曲家人。

“大舅,莫村长,蒙书记。”

黎焰话音刚落,同来的曲家老娘就风一样朝堂屋冲进去了:“好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抢男人抢到我们村儿来了,老娘今天不撕烂你的脸……”

反应过来的黎焰转身奔进堂屋,赶在曲老娘的魔爪抓住秦悦前一秒,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护住,冷冷道:“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莫村长和蒙书记也连忙跟着进来:“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曲老娘‘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嚎哭:“还有没有天理啊,都要娶我家姑娘了,还带个狐狸精回来,以后我老曲家还做不做人啊……”

曲吉娜跪坐在曲老娘身边:“阿妈,起来,快起来,你别哭。”

嘴上喊着阿妈别哭,然而自己也哭得一脸的眼泪鼻涕,拉不起嚎哭的阿妈,抬头看黎焰:“焰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秦悦只觉得心肝儿都颤了颤:妈呀,冲动了,草率了,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大舅莫汇诚大声道:“好了,是来解决事情的就都别哭了,好好说,实在要哭,回去哭够了再来说话。”

在村干部和莫大舅的劝导与主持下,堂屋里嚎哭的声音暂停了,有人坐着有人站着,终于有了一副商量正事的样子。

唯有秦悦,顶着几道想要撕了她的目光,尴尬得不得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黎焰拿了个凳子放她身后:“坐。”

然后笔直站她身边,对曲家人道:“你们打算还我钱?”

曲家老娘一噎,下一秒理直气壮:“我闺女儿都跟了你了,还还什么钱?”

黎焰冷笑一声,没说话,用脚从八仙桌下勾了个凳子出来,在秦悦身边坐下。

蒙书记看了一眼那白白净净的城里姑娘,再看看曲家丫头,心中一声叹息:“老莫,阿焰,老曲家意识到他们的错误了,不应该临着下婚车了加彩礼钱,这种风气不是正的,我们对曲家人也做了批评,现在,老曲家就打算还是按原计划,该多少彩礼钱就多少钱,明儿个日子也不错,重新办一场婚礼,请村里人来吃席,你们觉得怎么样?”

莫汇诚刚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觉得还算可行,可现在看到外甥身边的姑娘,他一时搞不清状况,所以也不便发表意见了。

黎焰抬头:“我昨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婚礼作废就是作废了,不可能再重来,曲家人要是还纠缠不休,就别怪我跟你们一笔一笔算清楚之前的账。”

说完,直接拉旁边女孩儿的手:“还有一点要澄清,在昨天之前,我跟秦悦是没有过任何联系的,所以说她不是什么狐狸精,不要总喜欢找借口,把自己的责任和错误强推到别人身上以求安心。”

后面再说些什么,秦悦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哭声争吵声实在太乱了。

但最终不管劝说什么,威胁什么,黎焰只坚持自己的坚持。

眼看事情是协商不好了,村长和书记也没了法子,安慰曲家人几句后,背着手离开。

曲家人自觉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黎焰还是不松口,给他们灌了一肚子气,放了几句狠话也走了。

唯有曲吉娜,哭得眼睛都肿了:“焰哥,你可以送送我吗?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她是真的伤心啊,伤得心都要碎了,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他媳妇儿,和他同床共枕,百年好合了,结果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他就真的不要她了。

黎焰问秦悦:“我去吗?”

秦悦一愣,问她干什么啊?

不等她说话,曲吉娜带着怒气吼道:“你都抢了我焰哥了,还想怎么样啊?不过是说几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秦悦深吸一口气:“去吧,有什么话说清楚。”

“好,那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

秦悦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的互动,曲吉娜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从院子里出来,她猛地就要去抱黎焰,可黎焰什么身手啊?

轻轻一闪就躲开了:“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曲吉娜脸上挂着眼泪:“焰哥,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是不是,所以不跟我亲近,更是说不结婚就不结了,一点儿也没有舍不得。”

黎焰知道她指的什么:“保持距离是好的,没到结婚的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那她呢?你说几个月没有跟她联系,可是一见面就睡了她,刚刚阿妈想打她,你拉她的时候,我看到她脖子下面的草莓印儿了。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说到底你就是瞧不上我是个村姑。”

这句话,曲吉娜几乎是哭着吼出来的。

黎焰有点囧,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对一个女人有感觉时的情不自禁,最终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辜负了你的厚爱。”

曲吉娜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如果我们家没有加彩礼钱,或者我不顾阻拦坚持下车要跟了你,你还会要她吗?”

黎焰抬头:“不会!”

然后认真的道:“但这世上没那么多‘如果’,事实就是事实,我们的婚事作罢,现在的我——该对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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