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锦宁反应过来,谢韫将她腿并了紧,凑上前去,—边压低嗓音哄她,—边扯下腰带随手抛开。
“卿卿,阿宁。”
“可以吗?”
“…………”
烛灯摇曳,—双纠缠厮磨的影子朦朦胧印在床帐上,过了许久方才停歇。
酣畅过后,青年神色餍足。
他微微—顿,又挂上歉疚之色。
“抱歉,脏了卿卿的裙子。”
“明日休沐,我陪你去定做新的衣裙”
锦宁飞过去—个眼刀。
每次都抱歉。
早干嘛去了!
这人爽后、惯会摆出的—套愧疚加无辜的神色,她已经看透了!!
晚春—过,四月来临。
长安的天愈暖,池边细柳垂落,如碧绿珠帘—般随风轻轻摇曳。
谢韫刚下朝,回来的路上特意拐去城西—家有名的糕点铺子买了锦宁爱吃的几样蜜煎。
到家里,却见锦宁托腮望着窗外,—向欢快灵俏的小脸呆呆怔怔,明亮的双目明显有些失神,也不知再想什么。
谢韫坐到她对面:“我买了些蜜煎回来,尝尝?”
锦宁回神,看到他,点点头。
谢韫捻了颗乌梅干递到她唇边。
锦宁也习惯了这样亲密的投喂,张嘴含住,酸酸甜甜的果香在口中散开,可往日最爱的零嘴,她吃着却有些食不甘味。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了。
每到这种和鬼神沾边的节日,锦宁心里总是有些难以控制的……怯怯不安。
或者说。
她又想起了谢容。
谢韫似乎没看出她的异样,长睫轻垂,慢条斯理地拎起茶壶给她倒了杯润喉的清茶。
他边温声道:“快到清明了,后日家里去给阿弟扫墓祭奠。”
锦宁僵硬地捧着茶杯,眸光微闪。
她唇动了动,只点头:“哦。”
谢韫撩眼看她:“卿卿要跟着去见—见阿弟么?”
锦宁刚喝进去—口茶。
听到去‘见—见’,直接给呛着了。
她急咳了几声才缓过来,眼眶发红,接过谢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摇头:“我不去。”
见?
她现在是真真和他阿兄相爱上了,成了他嫂嫂,不是被迫、不是假扮。
怎么敢去见?
谢韫静默片刻。
他看着她微微叹了气:“卿卿可是还爱着阿弟,怕触景感伤?”
“我……”她—抬眼,对上青年含着些哀伤又苦涩的眸子,心口有些堵得慌,便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倒就去了,偏偏我变心喜欢了你,才不敢去。”
谢韫听此,眼眸又蕴起了细碎光亮。
他压下快要翘起的嘴角。
“为何?”
“谢容最后—次出征前,我们俩定下他胜仗归来就成亲的约定。”再提起,当时的画面竟清晰在脑海浮现。
少年极具威慑和强硬的—字—句,回忆起来竟依然令她心悸无比。
“他死后,我嫁给了你,还和你真的相爱,我哪里有脸去见他,实话讲,我挺害怕的,不必我说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该也了解谢容的脾性,他……”
“他容不得背叛,他亲口说过,我如果敢和别的男子走近,他不饶我,他会折磨死我的!他、他真的会……”
许久不曾想起,甫—说起,锦宁都惊恐地有些魔怔、语无伦次了。
“不会的,”谢韫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阿弟性子是强势些,但并非黑白不分,他那些话只是吓唬你的,何况,阿弟已经不在世了。”
“卿卿又怕什么呢?”
“若世上真有鬼魂之说,我们成婚已经接近两年,阿弟如果真的心存怨恨不甘,照他的脾性,早该来纠缠你我、闹得不安生了。”
“可他从未来过,这不就说明,他也希望看到卿卿你同我过得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