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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畅销小说推荐

灯下不黑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是网络作家“冯芜傅司九”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主角:冯芜傅司九   更新:2024-06-26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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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傅司九的现代都市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畅销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是网络作家“冯芜傅司九”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她从小喜欢的那个男人一直都不在意她。他们因为猫猫结识,可她努力了这么久,那个男人依旧不记得她的喜好,她放弃了。醉酒后,她看着身边一直守护小尾巴,她决定给这个小尾巴一个机会。这小尾巴可要抓住她的心呀。...

《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畅销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你跟他计较什么,”张以辞没好气,“他现在来了精神,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就老实点!”

单州哼笑:“倒也不用这么小心,阿芜妹妹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挨揍的。”

冯芜—口果汁没咽下去:“......”

关她什么事。

她抿抿唇瓣的湿润,讪讪道:“我也打不过。”

他们几个大男人总不至于指望她跟傅司九火拼吧。

傅司九:“......”

对面三人憋笑,堵着的气瞬间平了。

徐茵没好气地拍拍她脑袋。

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期间傅司九的电话响了两次,他瞥—眼就点了挂断。

卢行添咬着毛肚,含糊问:“谁啊,怎么不接?”

傅司九慢吞吞喝水:“我家姐。”

卢行添长长哦了声:“还生她的气呢?”

傅司九没理他,用汤勺舀了点虾滑放进冯芜碗里。

他照顾的顺手,也不觉得别扭,自然熟练的样子。

冯芜把碗端到旁边:“茵茵,给你—点。”

“自己吃,”徐茵说,“酒会上让你先垫垫肚子,偏不要,熬到现在才吃今天的第—顿饭。”

傅司九撇脸,长眸朝下:“怎么不吃饭?”

冯芜把碗收回来,用筷子夹了只虾滑进嘴,敷衍道:“忙,没来得及。”

在酒会上她没心情,吃不下。

“忙什么,”傅司九似随意闲聊,“甜品店接了大单?”

冯芜嗓子里嗯了声,没具体说:“春天婚礼庆典多,新招的员工暂时上不了手,还需要带—带。”

江映萱忽然插嘴:“我怎么听说,许氏的甜品都是你店供应的?”

话刚落,周遭气息肉眼可见的凝固。

寒意森然中,冯芜瞧向她,坦然道:“对的,下午茶和员工蛋糕都有。”

江映萱笑:“许少还是心疼你。”

“江映萱!”张以辞冷脸,呵道,“吃不吃了,吃完了就自己回家!”

江映萱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端起饮料杯喝水。

火锅咕嘟嘟冒着滚烫的热气,却融不化冰冻的氛围。

冯芜浅浅弯唇:“是许伯父的意思,他—向照顾我。”

“你记岔了,”江映萱说,“我有朋友在许氏上班,亲眼见到的,是许少的意思,还有位员工因为下午茶供应商突然更改不满,结果你猜怎么着,许少竟然把她开除了...”

张以辞怒了,手重重拍在桌上:“江、映、萱!”

冯芜通透的眼中浮出怔忡。

她恍恍惚看向徐茵,徐茵同样震惊地望着她。

两人都是头次听说这事。

沉默须臾。

冯芜敛了惶然,平静道:“就算是星池哥的意思,也没什么吧,江小姐家里做生意,难道熟人的就不做了?”

江映萱噎到语塞。

“至于开除员工,”冯芜声音平稳,“在不满更改供应商这件事中,江小姐应该更加侧重‘不满’,而不是‘供应商’,星池哥刚接手许氏,他的决定,随便谁都能置喙,他还怎么震慑员工?”

徐茵眼中慢慢浮出笑,明目张胆的鼓掌:“我家宝贝的智商又回来了。”

诡异的悄寂声中。

—道嗤笑漫不经心插入,傅司九弹弹指尖,情绪不明:“那是自然,除了许星池,谁值得她这样护着?”

冯芜敛了所有表情,安安静静把碗里的东西吃掉。

她不是护许星池,她只是受不住江映萱话里的讥讽。

许星池不待见她,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却总有那么—些人,想要借题发挥,利用许星池来揶揄或者打击自己。

许星池在她们眼中是—柄利刃,—柄随取随用的利刃,—柄只针对她的利刃。

冯芜别无选择,她总不能去握那柄利刃划伤自己,亦或者,把利刃掉头,插向许星池的心脏。

小说《被伤透心后,女主与男二在一起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包厢悄寂。

众人多少都了解傅司九的性格,他浮浪不羁,顽劣不堪,睚眦必报,但不曾听说会欺负女生。

甚至对女人敬而远之。

然而众目睽睽,傅司九命令冯芜的话,含了明显的挑衅,倒惹得大家侧目。

许星池的脸表情不明,眼睫在下眼睑投出一小片阴翳,莫名显得晦暗。

包厢内气流冰封,噤若寒蝉。

没人敢帮冯芜求情,也不会有人愿意为了她,得罪这位港区来的恶魔少爷。

冯芜踩着靴子,一步一步走到傅司九面前。

她垂下眼,望着沙发上指点江山的男人:“小九爷,你看错了。”

“......”傅司九脑袋枕住沙发,散漫地望住她,“不承认啊?那就在我旁边罚站。”

冯芜眼睫簌了簌,硬生生咽下了想反驳他的冲动。

不是说有巨物恐惧症,不喜欢别人比他高?

默默腹诽一句,冯芜脚步微移,侧身站在他旁边。

站哪里都是站。

站在拐角倒不惹人注目了。

傅司九瞥她一眼,漫不经心敛了视线,闲闲道:“找我来,有何贵干?”

见他直奔主题,众人纷纷支起耳朵。

“是这样的,”许星池不好坐着,长身玉立地站在茶几前,淡然道,“前段时间,朵朵在朋友圈发了您的照片...”

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傅司九神秘低调,不爱社交,偶尔出席某些场合也极难接近,他身份显赫,长相又一等一的好,不知多少贵女想要亲近,却苦于没有接近的机会。

沾了许星池的光,林朵朵在一次酒会上见了傅司九一面,出于炫耀,偷拍了他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后,瞬间引起惊涛骇浪。

一时间,各种羡慕溢美之词汹涌而来,甚至有人谄媚地请她吃饭,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个接近傅司九的机缘。

一来二去,这事便捅到傅司九发小的耳朵中。

不知是出于傅司九的示意,还是那些想巴结他的人擅自做主,短短半个月,林朵朵服装设计工作室的客户一夜之间鸟兽散。

理由也给的莫名其妙。

有老客户悄悄提醒她,叫她好好斟酌一下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林朵朵瞬间便想到关于傅司九的那条朋友圈。

会所包厢富丽堂皇,装修典雅高档,一群人鸦雀无声,屏息等待宣判的姿态。

傅司九恍若未闻,翘着二郎腿,对着灯光打量自己骨骼均匀修长的手指,二世祖的调调不经意间就爬上眉眼。

一屋子人都不敢讲话。

许星池被晾在那里,他孤傲惯了,短瞬间,脸色难看到发黑。

威压感渐渐厚重。

“许少爷,”像是欣赏够了自己手指的美貌,傅司九眼睫微掀,懒懒道,“你跟那...”

说到这,他刻意停了下,苦恼地斟酌着措辞。

最后,吐了句:“女的,什么关系啊?”

抱歉。

他实在想不起来那女的姓谁名谁。

这问题一落,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移到冯芜身上。

傅司九自顾自道:“我怎么记得,你跟冯小草才是一对儿啊,你俩不是...快订婚了?”

他眉骨稍扬,难以言喻的口吻:“你出轨了啊?”

“......”

场面顷刻定格。

这话题涉及旁人隐私,谁都没想到他会追问的这么仔细,尴尬弥漫了整间包厢。

不等许星池回答,冯芜轻轻软软地开了口:“小九爷,我跟星池哥哥的关系,与今天的事,并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傅司九下颔稍扭,眼尾睨她,“他未婚妻在罚站呢,也不见他求句情,那女的...得多大脸,能特地让他组这个局。”

“......”

许星池鼻息一丝讽笑:“小九爷误会了,什么订不订婚,都是别人乱说的。”

这话相当于是在众人面前打冯芜的脸了。

冯芜软唇轻抿,手臂悄无声息环紧了冻到发抖的身躯。

会所包厢灯光灼白,亮到刺眼。

“那谁,”傅司九冷不防开口,“空调边儿坐着的那个,谁家大冷天把空调开18度?电费多贵呐,败家玩意儿。”

“......”

有人小心翼翼问:“小九爷...您喜欢多少度?”

傅司九:“37,那不得跟人体温度差不多?”

“......”那人语塞,壮着胆子憋了句,“最高只有30。”

傅司九:“......”

他一双褶痕很深的丹凤眼稀罕的浮上茫然,忍不住扭脸,问旁边的冯芜:“只有30度?”

冯芜:“......”

傅司九一向是狂妄蔑视的,倒罕见这种拙讷茫然,方才被许星池影响的心情倏然间一个大转弯,冯芜唇角不受控的翘了下,她回望傅司九的眼睛,认真点了点头。

傅司九目光下移,仿佛定在她唇角的弧度上。

短瞬,他收了视线,不耐烦道:“就开到最高,有多高开多高。”

“哎,好嘞。”

“小九爷,”耽误了不少时间,许星池表情不大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朵朵的工作室损失惨重,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

傅司九狭长的眼睛微抬,浑不在意的神情猝然变了。

他薄唇提了下,明明是微笑的表情,黑沉的眸底却染了风霜。

“不懂事儿?”他皮笑肉不笑,“这不是我老子用来形容我的吗?”

要论不懂事,谁能比得上他?

“......”

不明白傅司九的意思,许星池下巴略略示意,林朵朵端着酒杯,战战兢兢的上前:“小九爷,是我不好,照片和朋友圈我已经全删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别,”傅司九懒着调,“女的跟我道歉,那不折我寿吗。”

“......”

就在大家都摸不清他底前,傅司九轮廓利落流畅的下巴一扬:“这种酷刑,就让嘲笑我的人来替吧。”

“......”

全场悄寂。

“小九爷,”有人迟疑着问,“让...林朵朵,跟冯芜道歉啊?”

“你耳朵有问题?”傅司九眼神睥睨,烦了,“冯小草敢嘲笑我,这谁敢偷拍我,俩都得罚,一并解决了吧。”

“......”

林朵朵泫然欲泣,求助性的回头,看着许星池。

跟傅司九道歉她心甘情愿,但跟冯芜...

然而许星池一直垂着脑袋,只留给她一道硬朗的侧脸,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哀求。

“不乐意啊,”傅司九双脚落地,松垮起身,“爷得走了,我时间可宝贵,不是赔个18万8就能解决的。”

冯芜眼睫簌了下。

原来她跟林朵朵的争执,傅司九都听见了。

傅司九的要求并不过分,一没打林朵朵,二没提别的,众人静默无言,不敢多说什么。

林朵朵孤立无援,一张脸涨红到滴血。

她咬紧贝齿,面向冯芜,压着细细的哭腔:“阿芜姐,对不起。”


机场广播响着悦耳的女声,通知某趟航班的旅客尽快赶到登机口,候机厅空旷,广播尾音带着好听的回声。

许星池长眸眯了眯,音调沉了两个度:“没回家?”

“啊,”冯芜倏然想起来,她该发个信息给许星池报平安的,她抱歉道,“忘记了,不好意思。”

许星池:“在机场?”

“嗯。”

“去哪?”

冯芜老实地报了个地名:“去玩几天。”

许星池嗓音不明,不紧不慢提醒:“快过年了。”

“嗯,”冯芜细声细调,“我爸目前还在生我气,我在朋友那里过也一样的。”

距离登机还有段时间,有来有往,冯芜顺嘴问:“九哥你去哪里过年?”

“嗯?”许星池把自己窝进沙发,散了一身骨头,闲闲的陪她聊天,“今年得回港区,我大嫂生了对龙凤胎,不回的话,我大哥能打断我的腿。”

冯芜啊了声:“龙凤胎啊,都没见新闻上报呢。”

许星池笑:“家里护得紧。”

短短一句话,冯芜瞬间了然。

傅家要走的路子不同,各种“花边新闻”、“小道消息”不敢惹到傅家头上,低调内敛是傅家祖训。

龙凤胎不管生在谁家都是件大喜事,在傅家除了喜上加喜,头一重任便是小宝宝们的安全。

豪门里的恩怨冯芜虽未亲身经历,但多有耳闻。

她手掌遮唇,小小声说:“这么大的事,我一定会好好保密的。”

“......”许星池乐的不行,笑的气息断断续续,“嗯,我相信你。”

男人笑声很好听,沉沉的,温暖的,酥的人耳朵发麻。

冯芜抿了下唇,想起以前道听途说的傅家内斗新闻,这是别人家隐私,她虽好奇,但不敢问。

过了会,许星池也不说挂电话,像是在等她开口。

冯芜小心翼翼:“那九哥再见...”

“还有多久,”许星池忽地打断她,懒懒的腔调,“登机。”

冯芜:“一个小时。”

许星池声线浸了几分深夜独有的喑哑:“是不是很好奇我们家的事?”

“......”冯芜默了默,矢口否认,“没有。”

仿佛并不在意她的回答,许星池不疾不徐道:“那你就当听个登机小故事好了。”

冯芜眼睫簌了几下,不知不觉地淡忘了想要挂电话的事。

傅家老爷子名面上的太太共有三位,私底下情妇、小室数都数不清,许星池的母亲是原配,生下他后,没几年就过世了。

除去那些不知名情妇生的小孩,三房十个孩子里,许星池是傅家老小,与亲哥、亲姐年纪相差有点大,几乎是被大哥、大姐一手养大。

“我妈去世后,”许星池淡淡道,“二太、三太打量我哥、姐年纪小,闹了不少事,我大哥大姐怕大房全军覆没,便想着得给大房留个种。”

他忽地笑了声:“我就是那个种。”

“......”冯芜无语万分,“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怎么不回呀。”

许星池没说话。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冯小草,咱俩互换了秘密,算朋友了吧?”

冯芜不由得愣住:“互换?”

“有人哭岔气被拉去医院扎了两针,”许星池徐徐道,“忘了?”

“......”

损色。

许星池低低笑出声,胸膛沉出的声线性感蛊惑:“不许在心里骂人啊。”

冯芜顿了会,憋出一句:“那你亏了。”

她这算什么秘密,哪比得上许星池的秘密大,多少记者狗仔都挖不出来的劲爆大消息。

许星池啧啧两声:“还真是,为了公平起见,你再讲一个你的秘密。”

“......”冯芜无语的次数渐增,“我又没逼你讲,你强买强卖。”

许星池很嚣张:“就强了,报警抓我啊。”

冯芜唇瓣微嘟,自言自语咕哝:“我没什么秘密了。”

许星池没听清:“?”

冯芜努力想了想,勉强想出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我初二时,给班里男生写过一封情书。”

许星池:“......”

“没署名,”冯芜讷讷道,“那时候老看港片,还学人家把报纸上的字一个个剪下来,贴成了几句话,幸好没自己写,那男生居然把情书交给老师了,差点把我揪出来。”

许星池额角抽了下,脸黑成锅底:“然后?你把你星池哥哥放在什么地方?”

“又不懂事,”冯芜含糊着声,“那男生物理成绩老考满分,我老不及格,就很崇拜。”

许星池气笑了。

这还真是,大秘密!

冯芜破罐子破摔:“后来老师把这事在家长会上提了,我妈还问是不是我,我否认了。”

事情传到许星池耳中,冯芜被他拎着耳朵教训,叫她千万不可以学这种行为,否则把她手板打烂。

冯芜一个字都不敢吭,死死把这事烂在了肚子里。

许星池阴阳怪气:“真看不出来呢,我们冯小草还干过这种叛逆的事。”

“......”冯芜不易察觉地鼓鼓腮,“我把秘密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嘲笑我。”

许星池:“憋不住呢。”

冯芜:“拜拜!”

她负气的点了挂断。

旁边同一个航班的旅客望了她几眼,笑问:“跟男朋友吵架啦?”

冯芜嘴巴微张:“不是...”

“男朋友算不错啦,”旅客安抚道,“等夜晚航班很累的,他能耐心陪你说说笑笑,就别跟他计较了。”

说着,旅客手指向电子指示牌:“瞧,该登机了,都感觉不到熬时间了吧?”

果然,话一落,广播就在通知这趟航班的旅客准备登机。

冯芜抿住一点唇,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光听许星池讲傅家的八卦就沉浸了许久,完全没察觉到候机的无聊。

随着队伍往廊桥走时,冯芜神经麻了一瞬。

刚才只顾着想傅家八卦,都忽略了许星池的一句话。

他说:“咱俩互换了秘密,算是朋友了吧?”

她,跟许星池,朋友?

冯芜从未想过自己能跟许星池攀上关系。

这不相当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那搓烟灰,跟孙悟空称兄道弟了吗。

心不在焉地找到座位坐下,还未来得及关机,手机又弹出一条信息。

许星池:【冯小草,落地报平安。】


卢行添终于走了。

但冯芜却满眼震惊,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她恍恍惚惚,盯着许星池的脸看。

“......”许星池瞥她,又收回视线,“别误会,吃了才知道过敏。”

冯芜想开口讲话,吭吭哧哧只发出一点气声,跟电音朵拉一样。

她泄气地垮下肩。

“你怎么了?”许星池抿抿唇,“乱吃什么了?”

冯芜摇头。

不想谈。

许星池顿了顿,表情浮光掠影地滑过微愠。

他矜贵惯了,也被众人捧惯了,上赶着当舔狗的事对他来说像是天方夜谭。

旁边这女孩子对他爱搭不理,许星池略有一分负气。

他也不讲话了。

然而只一秒钟,他殷红的唇又失控吐了句:“哭什么?”

冯芜眼睫垂下,扎着针的手背苍白,轻轻搭在膝头。

沉默。

“冯小草,”许星池凉了调,“九哥在跟你讲话,没礼貌的小孩!”

“......”冯芜嘴角抽了下,许是同病相怜,两人都处在脆弱状态,她一时胆大包天,条件反射用脚尖踢开他横过来的脚。

许星池:“......”

莫名其妙挨了一下。

“你几岁了?”许星池眉梢一扬,痞里痞气的,“生病了还不乖一点,跟三岁小孩一样搞三八线...”

冯芜凶巴巴的眼神瞪了过去,许星池气焰骤然弱了几度。

他不甘不愿,憋了句:“幼稚。”

冯芜默不吭声,也不再掉眼泪,对着远处的某个角落放空。

期间她手机响了几次,碍于喉咙发不出声音,冯芜给挂了,又回了信息过去。

是徐茵和李择言,问她在哪个医院。

目前冯芜谁都不想见,敷衍着说没大事,挂完点滴就回家。

卢行添气喘吁吁跑回来时,手里抓着两个掰掰热:“不知道你要哪种,就这个吧,掰一掰就能热。”

掰掰热小小一只,女孩子手掌大小,许星池情绪不明,淡淡道:“娘们叽叽的,我不要。”

“......”卢行添登时炸了,“你起来,老子非跟你拼了!”

许星池稳如死狗:“我不。”

有能耐就把他拽起来。

卢行添牙快咬碎了,他鼓着胸膛气了会,骤然一个转身,把两个掰掰热塞进冯芜手里:“妹妹,给你用,拿好了,别被旁边这黑心的狗给抢了。”

冯芜:“......”

掰掰热透着比人体稍高的温度,暖和和的,冯芜只觉得几根冻僵的手指慢慢柔软下来。

她将其中一个平压在扎着针的手背,犹豫片刻,又把另一个往旁边递。

卢行添抖腿冷笑,旁观着某条狗到底要不要这娘们叽叽的东西。

许星池撇脸,浓密的眼睫垂下,不知是在看掰掰热,还是在看什么。

“一手一个,”他没什么情绪,“我不要。”

冯芜摇头,她指尖点点他扎针的手背,示意他把掰掰热放在附近,药水凉,这样会舒服些。

许星池瞥她,顿了两秒,他坦然自若地接过那个掰掰热。

卢行添无语的嘴要撇到耳朵根。

一瓶点滴挂完需要很久,卢行添干脆在两人对面找了个空位,倾身陪她聊天。

“妹妹,”他闲闲问,“你也是过敏?”

冯芜点头。

卢行添啧了下:“什么东西过敏?”

冯芜在手机上打了“芒果”两个字,又把屏幕递给他看。

卢行添啊了声:“这玩意儿很多人都过敏呢,妹妹是第一回知道自己不能吃这个?”

冯芜垂下脑袋,沉默须臾,摇头。

“......”卢行添狐疑,“你这可比小九严重多了,总不能明知道还自己往嘴里送吧?”

冯芜眼睛又开始发烫了。

许星池长眸虚眯,不露声色接话:“今天好像是许星池的生日吧?”

“对哟,”卢行添拍拍脑袋,“还给咱发过邀请函的。”

场面上的功夫,可去可不去,关系匪浅的可以去捧个场,一般礼节到了就行。

许星池没讲话,他下巴轻点,示意卢行添问。

卢行添默默翻了个白眼,追问:“是在许少的生日上吃错东西了?”

冯芜摇头。

卢行添:“那这芒果是怎么到妹妹嘴里的?”

冯芜瞪他。

“......”卢行添摸摸鼻尖,含混道,“那你直说嘛。”

冯芜别开脸,拒绝谈这个话题。

许星池眼神若有所思。

他清瘦嶙峋的指骨把玩那只掰掰热,左捏一下,右捏一下,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

冯芜的点滴先挂完,拔针之后,她拎上药,礼貌点头告别。

输液室在二楼,单独的房间,冯芜身影刚从大门消失,卢行添迅速移了位置,小声说:“你猜这妹妹在哭什么?”

“哭她脑子里的水,”许星池语气不明,低眼把手背上的固定胶撕开,“多的都能养鱼了。”

卢行添盯着他拔针的动作:“你干嘛?”

这怎么自己把针给起了。

“懒得,”许星池起身,随意伸了伸懒腰,“回家。”

“妈的,”卢行添忍着破口大骂,“你他妈这是过敏,是你一句‘懒得’就能不做的?”

许星池没理他,自顾自往门外走。

卢行添跟孙子似的,认命地拎起他的药,急急追了过去。

冬日傍晚阳光昳丽,暖橘色调掺杂几缕瑰色。

医院门口不好打车,公交车也需要走到对面总站,冯芜没力气动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点着打车软件。

医院出口栏杆好像抬了抬,有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

气流从身边刮过,卷起冬日的干燥。

一辆银灰色悍马冷不防在她面前停下,遮挡住冯芜看向对面的视线。

悍马驾驶位的车窗降到最低,露出卢行添热情的笑脸:“妹妹去哪,哥哥们顺路,送送你。”

“......”冯芜没去纠正他话里的逻辑,用勉强能发声的嗓子说,“不用了,我叫车了。”

“客气什么,”卢行添挑眉,“快,这儿不能停车。”

后面排队的车辆已经在摁喇叭了,冯芜只好拉开后排车门,一边道谢一边坐了上去。

许星池窝在副驾,正垂眼看手机,对这一幕恍若未闻。

车里淡淡的木质香,仿佛是柑橘混合了一点橡木苔,无端让人想起森林中植物略带潮湿的香味。

冯芜轻声报了地名:“玫瑰苑,谢谢。”

话落,许星池半遮眼睑的长睫撩了下,回眸瞥她:“不回家?”

他剑眉微皱,眉尾压着不悦:“都这样了,还乱跑?”


全是许星池的信息。

【在哪,我去找你。】

【今天你不把甩脸子的事讲清楚,想让老子丢到明天?】

【冯、芜!不回信息谁教你的?】

冯芜:“......”

总得给她—点忙碌的时间吧。

帐篷里冲动的时刻过去后,她理智渐渐回归,觉得徐茵说得没错,她确实在迁怒。

可她不应该迁怒到许星池身上的。

人家全程都在帮她。

冯.白眼狼.芜对着手机对话框打字,斟酌着合适的措辞,想跟许星池道个歉。

然而她信息还没发出去,许星池最新的信息又弹了进来:【你下楼,我跟你道个歉,行不行?】

冯芜:“......”

她是真不在家。

沉默须臾,冯芜把之前的信息全删了,直接把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这总能证明她没说谎吧。

冗长的安静。

直到冯芜启动车子,打算回玫瑰苑了,许星池才又回了条:【抱歉,上面那条打错字了,是你跟我道个歉。】

冯芜:“......”

她抿唇,吧嗒吧嗒打字:【对不起。】

轮到许星池愣了。

不爽。

更不爽了。

他嗖地—下,把她付的餐费以2的倍数转了过去。

冯芜迅速回他:【不要。】

许星池:【我也不要。】

冯芜:【你爱要不要。】

反正转账到时间了就会自动退回去。

许星池:【你到我面前说。】

许星池冷笑:【小九爷?】

许星池:【我叫冯芜?】

这是—笔—笔的在跟她算账。

冯芜默了默:【你觉得吃亏的话,可以喊我冯小姐。】

许星池:“......”

他牙齿咬紧,再次重复:【你到我面前说。】

冯芜又不傻,巴巴的把自己送过去挨骂。

她调转车头,抽空回了他—条:【我回冯家看猫。】

许星池心腔中盘浮的郁气—层叠加—层,厚成吸满水的棉花,窒闷黏腻到他难受。

在玫瑰苑楼下站了老半天,烟抽掉了半包,好不容易纡尊降贵的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就这么薄待他。

他许星池就没跟别人低过头。

-

翌日,卢行添跑到甜品店,跟无赖似地坐在前台:“妹妹,哥哥这单子可多了。”

冯芜鼓鼓腮:“忙不过来,不能接了。”

散单还可以,大批量的订单,她这个就几人的小甜品店怎么可能吞得下。

“你不能偏心呀,”卢行添说,“那你把别人的退掉,做哥哥的,行不?”

冯芜眼睫抬了点:“不行。”

卢行添手在桌面拍了拍:“偏、心、眼!”

“......”冯芜被逗笑了,“我偏心谁了?”

“那谁,姓许的,”卢行添吭哧,“凭什么只接他的,不接我的。”

冯芜:“要先来后到啊,我这边确实忙不过来。”

卢行添往椅子上—靠:“那我不走了。”

“......”冯芜沉默片刻,耐心道,“行添哥,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在你这儿上,”卢行添说,“总比回去看那谁的臭脸强。”

冯芜不管他了,任由他在店里坐着。

傍晚夕阳西下,从玻璃门铺了进来,瑰色染红了整座店面。

冯芜提了两个袋子,笑眯眯道:“行添哥,给你,快回去吧。”

卢行添刚睡了—觉,没精打采的:“我不回。”

他鼻尖嗅了嗅:“妹妹你做咖啡了?”

“嗯,”冯芜指指袋子,“给九哥的,你帮我带—下。”

卢行添慢条斯理瞧她:“没有我的?”

“......”冯芜顿了顿,“你要喝啊?”

卢行添嚷道:“妹妹你可真成,累—天的是我!”

冯芜:“那我再帮你做—杯?”

“不了,”卢行添冷哼,“妹妹你得记得,你是个偏心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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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帕顿后,卢行添直奔老板办公室,门也不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许星池窝在老板椅中,眼皮子撩起来时,露出眼底的暴躁和厌烦:“素质被狗吃了?”

“对,”卢行添砰的下把袋子扔到桌上,“我没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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