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府门外的丫鬟绣香忙将谢清欢同谢清欢平安回府的消息迅速传至谢清欢的耳里。
闻此,谢清欢神色大变,一把掀翻身前桌案。
茶盏、花瓶顿时粉身碎骨,满地狼藉,有的碎片受力飞炸到丫鬟脸上,划过一丝深深血痕,鲜血滚滚而出。
“废物!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她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以多还不能胜少,我看定王的精卫也不怎么样!”
绣香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急道,“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放肆!”谢清欢猛然扯开她的手,狠狠扇她一巴掌,丫鬟被打得侧过脸去,秀气白皙的小脸立时高高肿起。
她一巴掌不解气,走上前,又猛然给绣香来一巴掌,力道之大,丫鬟的嘴角登时绵延出一线血丝。
“没经过我的准许竟敢碰我,你这个贱婢哪来的胆子!真是没教养的狗东西!”
绣香顿时支支吾吾不敢说话,捂着脸缩着脑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滚落。她知道姑娘是将未曾杀掉谢清欢的满腔怒火发泄到她的身上。
谢清欢不屑的冷笑一声,方绣香所言她不以为然,“我当定王的精卫有多厉害,没想到也不过如此,都是废物一个。”
见绣香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执起茶盏便往绣香的小腹狠狠砸去。
茶盏来势凶猛,速度之快,绣香更不敢躲,紧闭着眼硬生生挨了上去,她痛的闷哼一声,滚烫的茶水哗啦啦撒了她一身。
知谢清欢因今夜暗杀失败一事怒气冲天,绣香为少受波及,骤然跪下,哆哆嗦嗦爬着上前,匍匐在她的脚边。
她不住哽咽求饶认错,泪流不止,拼命掌自己的脸,“姑娘、姑娘,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置喙主子!奴婢该打!!”
谢清欢冷睨着她,见她一双杏仁眼,越看越像那个贱女人,她抬腿就是一踹。绣香整个身子向后倒仰而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疼的她双眼冒金星。
“你也是一个废物——”
谢清欢嫌弃的拍了拍她的绣鞋,“再敢碰我,我便剁了你的手!”
绣香忍着剧痛,安安静静跪起身,沉默不语,只紧咬着下唇,垂首,默默流泪。
待怒气缓过来,又觉方行为的确有些不妥,对她不利,谢清欢想了想,慢悠悠坐在榻上,用手帕擦着白皙细腻的手,居高临下望着绣香。
“你若因今日一事怨恨我,将我与定王一事说出去,我便让你弟弟、让你母亲死无葬身之地。”
瘫软在地的绣香吓得一个哆嗦,泪流满面,恭恭敬敬朝她磕头:“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主子的事奴婢定不敢向外头说,毁主子身家清誉。”
谢清欢冷冷扫了她一眼,“你有此觉悟便好。”
她见绣香杏仁眼里的泪水欲掉不掉,像极了幼时她欺负谢清欢时,那小贱蹄子的模样,思此,心中怒气又是层层叠叠,比山还要高。
“你给我滚,别在我房中碍我的眼,真让人徒增烦心。”
绣香红着眼眶点头,方想起身,谢清欢怒道,“我叫你滚,叫你走了吗?听不懂我的意思?”
知她所意,这是要让她真正的滚,思此,羞耻、惧怕、颜面无存之感在她心中掺杂,绣香泪流不止,身体蜷缩起来,跟球似的滚出门外。
出房门后,绣香又赶忙起身,将房门带上,一手抹泪,一手提着裙摆向自己的寝屋跑去,不久消失在如泼了墨般的夜色里。
谢清欢站起身,拿着玉刀喀咋喀咋胡乱剪起身旁檀盆里的花束,翠绿树叶被剪的杂乱无章,参差不齐,跟狗啃似的,数只锦绣纷叠的鲜花也悉数落在地上,被她用脚狠狠碾压,鲜花汁水四溅,顿时泞泥不堪。
她面带笑容,那笑如开在地狱里的百合花,邪恶又美丽,“谢清欢,你今日逃过一劫又如何?迟早有一日,你便如这些艳丽之花,被我踩在脚下狠狠碾压,终日翻不得身!”
谢清欢的怒气好似顺着风飘到了定王府,定王也得知今夜暗杀失败的消息,他虽心中有怒,却并未像她那般发泄。
他知冠绝京城的才子谢清欢没那般容易被暗杀至死,而今夜一场刺杀也不过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于他而言无多少损失。
何况,日后朝堂之上,有的是机会除去他。
......
余庆律法规定,春节假期为七天,年前四日,年后三日。
期间停止办公,官府印信与关防悉数封存,直至正月初二才重新恢复办公。然正月初一,京城官员和地方官员皆要给皇帝拜年,因此实际上少了一日假期。
而余庆还有一规定,已婚嫁的女儿必在大年初二这一日回娘家看望父母。
今日便是正月初二,假日结束,各个官位开始办公,大理寺也不例外,是以,谢清欢卯时便早早起身,身穿深蓝色对襟官袍于紫宸殿上早朝,早朝后的余下时辰便待至大理寺负责审核刑狱案件。
大理寺、刑部、督察院并称三司法,一同负责审核刑狱案件。只刑部、都察院省察重大或疑难案件,诸如谋反、谋杀和盗窃等案件,最终整理妥善交由大理寺做最后的审判。
因年关封印,刑部未曾审查的案件过多,堆积严重,年关后谢清欢亲自去清河县查找户部尚书贪污祸国的证据也由此推迟。
再道,谢府三房正妻张氏今日也带着谢清欢前往张氏娘家张府。
此刻,张府内。
几个假惺惺、“十分要好“的姐妹聚在凉亭里嗑着瓜子,闲谈些趣事,不时炫耀自家夫君在仕途上如何得意,又时不时明里暗里、含沙射影的嘲讽张易。
张易乃张府大房嫡女,工部侍郎张荻膝下最宠爱的女儿,因家中惯宠,张易也被养出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以泼辣蜚声名扬京城。
按理说,得父亲宠爱,家族门第不低,父亲官居四品,她所嫁之人理应门当户对,然她的丈夫才官居七品,在朝中任詹事司直。
京城大多人知晓其中缘由,腌脏后宅发生的龌龊事横河沙数,不胜枚举,姐妹之间因某事争风吃醋而相互陷害也无可厚非。
张氏正是被人陷害,未嫁人时女儿家的清白被她如今的丈夫尽毁,逼不得已才嫁给了如今的丈夫。
这也是张易掩埋心底深处无法言说的深恶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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