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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捡了个冷酷霸总爹地精品推介》精彩片段
听到霍宁的话,霍宵征立刻会意,她口中的那个‘她’是史丽丽,想到这点,他登时面色有些凝重。
他想直接否定霍宁的想法,但又觉得这样未免太打击小孩的自信心。
“能告诉我,为什么想再见她吗?”
霍宁低头扣了扣被子:“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其实,霍宁是想替原主问问为什么。
她估摸着,这应该是原主的心结所在。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那就该为原主做点什么。
她担心霍宵征听不懂,又补充道:“在我三岁的之前,她对我很好。会为了我,学做向日葵的毛线花。”
“她在西餐厅上班的时候,我看到别的妈妈给小朋友的煎蛋上有笑脸,也吵着要吃。”
“之后每天早餐,她都会做笑脸太阳蛋给我吃。”
想起曾经的幸福片段,霍宁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的笑容。
霍宵征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真相吗?
他知道。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不能把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她。
“宁宁。”霍宵征劝道:“沈医生说,你近期不太适合再和她接触。”
霍宁表情困惑。
“我不想看到你再晕倒。”霍宵征认真道:“我希望你先养好身体,至于她,我会派人照顾好她,等你身体好了,再找她聊聊,可以吗?”
霍宁有些迟疑。
“现在这个时候,史丽丽的情绪也不太稳定,我不想让她伤害到你。”
他的言辞恳切,霍宁要是拒绝,就显得有些刻意和不通情理了。
反正这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霍宁便同意了。
她同意得痛快,霍宵征如释重负。
幸好,这孩子心智虽然成熟,但终归还是个幼崽。
等个几年,他把她的生活安排得丰富快乐一点,大概她也就不会再想起那个糟心的妈妈了吧。
霍宵征打得一手好算盘。
霍宁对此无知无觉,在许姨送来鲍鱼粥后,她整张脸都快要埋进碗里了。
霍宵征伸手扶了扶她的头:“慢慢吃,别噎着。”
这一晚,霍宵征陪着霍宁在医院待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霍宵征在病房简单洗漱,换好管家送来的衣服后,打算直接去公司。
“她要是喊痛的话,你让周叔直接把她送来公司。如果还好的话,就直接收拾东西回家吧。”
霍宵征吩咐许姨。
许姨连声应好。
霍宁美美睡了一觉,一早起来神清气爽,全然不见昨天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只是碍于霍宵征的威严,今早,她还是吃些清淡的饮食。
此刻,她手拿一块千层糕大快朵颐,听着霍宵征絮絮叨叨,她感觉心头一暖。
“爸爸路上注意安全。”霍宁甜甜道。
霍宵征走上前,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碎屑:“这个糕点太甜了,少吃点。对了,许姨,待会儿带她去看看牙医。”
“我吗?”霍宁瞳孔地震,指了指自己:“为什么突然看牙医?!”
要知道,牙医几乎称得上是恐怖的存在了。
霍宵征解释道:“小朋友本来就是要定期看牙医的。马上就是春节了,你也不想过年的时候因为牙齿的问题,面对美食只能看不能吃吧。”
大意了,忘记了这具身体今年才5岁。
“可是我不太想看牙医。”霍宁挣扎道:“我牙齿很好的。”
在这件事上,霍宵征显然不会惯着她:“那更好了,让牙医看一眼就行了。”
霍宁绞尽脑汁,想再说点什么。
霍宵征却不等了:“我先走了,等我下班,我会找沈医生要你的牙医检查报告的。”
嘴里的千层糕突然不香了,霍宁耷拉着眉眼应了声好。
霍宵征失笑,摸了摸她的头便离开了病房。
为了以防万一,霍宵征还特地给沈时言发了消息,让她务必盯着霍宁去看牙医。
沈时言也没想到,霍宁一副暗黑少女的样子,居然还会害怕牙医。
之前,霍宵征把霍宁堆的雪人,还有偶尔的涂鸦发给他看,询问他这种暗黑的画作对霍宁的成长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沈时言当时给的建议是,鼓励霍宁通过画画的方式宣泄自己的内心。
想到这点,沈时言有被这种反差萌到。
“好好好,我会全程陪着小公主殿下的。”沈时言调笑道。
收到信息的霍宵征反复咀嚼‘小公主殿下’这五个字,头一次觉得沈时言这个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大人这边其乐融融,霍宁却如同赴死的战士一般跟在沈时言身旁,一步步地挪到口腔科。
“很害怕吗?”沈时言逗她。
霍宁勉强扯出一抹笑。
沈时言安慰她:“不用害怕,我会让口腔医生轻轻的。”
霍宁: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她一脸拘谨地在检查椅上躺下,双手紧握,瞳孔不安地瞟着头顶的检查灯,以及戴手套的口腔医生。
沈时言觉得很有趣,便拍了视频。
“小朋友,”口腔医生声音温和地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多大了啊?”
“5岁。”霍宁语气严肃。
她仿佛听到口腔医生笑了一声。
“5岁啊,是大朋友了。来,张大嘴巴……啊……”
霍宁眼睁睁地看着口腔把张口器戳进自己的嘴巴,她双手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角,配合地张大嘴巴。
口腔医生手拿器械在她嘴巴里检查,霍宁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
冰冷的器械在口腔里搅动着,间或夹杂着口腔医生的询问:“痛不痛?酸不酸?”
“两侧大牙上都有些牙结石。”
口腔医生朝沈时言说道。
“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事,给她洗个牙,以后对口腔的卫生多加注意就行。”
沈时言点头:“那就好,你轻点,小姑娘有点害怕。”
口腔医生笑声爽朗:“这是你家亲戚啊?”
“嗯,我家侄女,你给我轻点啊。”
“好勒!”
霍宁听到洗牙就已经如临大敌,为了减轻恐惧,她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口腔医生见她神情紧张,努力安慰道:“小朋友不要害怕,叔叔会给你轻轻的洗,不痛的啊。”
超声波清洗仪器碰到牙齿的一瞬间,霍宁如同一只炸毛的猫,全身崩得笔直。
虽然医生说不太痛,但其实会有些酸痛,叠加恐惧的双重buff后,霍宁整个人都不太好。
另一边,霍宵征点开沈时言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霍宁躺下后便慌张得四处张望,像在寻找一个依靠。
寻找未果后,她便认命地闭上眼睛,小身板还在发抖。
霍宵征有些后悔。
才刚向霍宁保证过,要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爸爸。
转眼间,却让她独自面对这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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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丽丽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喊,让霍宵征戾气横生的脸愈发阴沉起来。
他像是被气笑了一般,蹲下身子,朝躺在地面上的女人轻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自称母亲呢?”
说完,他不再多看一眼,起身朝一旁走去。
身后的保镖将史丽丽挟持住,把她往远处带。
席川抱着霍宁着急忙慌地走下楼,便撞见霍宵征迎头赶来。
霍宁缩在席川怀里,双眼紧闭,一如当初在医院那副模样,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细看之下,四肢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已经叫了急救车,估摸着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霍宵征伸手接过霍宁:“怎么回事?”
席川抬手擦了擦鬓角的冷汗:“宁宁小姐作为证人陈述受虐过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魔怔了一样,怎么喊都不回应。”
紧随其后的郑律师补充道:“不过好在宁宁小姐的这个反应,直接坐实了曾经受虐,至于……”
“咳……咳!”席川眼见着霍宵征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忍不住出声提醒。
然而, 已经迟了。
霍宵征冷冽的眼神扫向郑律师:“既然郑律这么能干,接下来非洲那个案子,你亲自带人处理吧。”
说完,霍宵征拉起霍宁的帽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抱着她走出法庭大门。
身后,郑律师汗流浃背,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
席川拍了拍他的肩,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这是霍宵征第一次把霍宁暴露在大众视野中,他不顾周围记者的镜头,护住霍宁的脸不被暴露,在席川的帮助下,顺利地坐上了车。
“去安贞儿童医院。”
司机得令,立刻启动车辆出发。
为大佬善后的席川紧赶慢赶,只赶上吃了一嘴汽车尾气。
席川:好累,感觉再也不能爱了。
霍宵征在车上也依旧抱着霍宁,感受到怀里的小孩慢慢不再颤抖,呼吸也逐渐平静,他悬着的心回到了实处。
霍宵征小心翼翼地将人缓缓放在后座。
“对不起。”霍宁虚弱的声音在耳畔突然响起。
霍宵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刚刚我妈妈在喊,我听见了她的声音。对不起。”
霍宁想得很简单,史丽丽这么堂而皇之且不在乎脸面地喊出这种话,无外乎就是想从霍宵征这里捞点钱。
原著里曾带过一笔,甘棠院那一夜,史丽丽是有预谋地参与。
既然如此,那她这种行为就很不道德了。
霍宁并不想管她,更不想和她搭上什么关系。
但对于霍宵征来说并不是这样的。
霍宁曾经姓史,两人一起生活过5年,还有着无可辩驳的血缘关系。
与其被霍宵征误会,霍宁想,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车厢陷入一片静寂。
霍宵征思绪纷杂。
他很少遇到这种难以应付的局面。
眼前的小姑娘还没从病态中缓过来,急匆匆的道歉想必也是为了避免被再次抛弃。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成人的世界,即使做了愧疚的事情,其中的牵扯千丝万缕,霍宵征也因此几乎没有纯粹的愧疚。
但霍宁不一样。
霍宵征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亲近他血缘上的女儿的心思。他认真地看着霍宁,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霍宵征似乎不太懂得如何安抚人,但霍宁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情。
很好,霍宵征没有把这个锅甩到她身上。
搞明白这点后,霍宁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到达安贞儿童医院的时候,霍宁还在睡。被吵醒的时候,面对眼前一片雪白,她还有些懵。
“你确定她身体没有其他问题吗?她经常一副这种睡不醒的样子。”霍宵征严肃的声音在霍宁听来仿佛隔了一层雾。
霍宁:?
沈时言扶额:“她才5岁,体质也差点,多觉不是很正常吗?”
霍宵征不说话了。
“她这一次发病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吗?”
“听说她突然不能言语,呆坐在那里。”说起这个,霍宵征皱眉。
“听说?”沈时言有些玩味地重复道。
霍宵征也不恼:“这阵子她基本都在我身边,有时候离开我一阵子也没什么不舒服,今天她提出要在家里的时候,我没有反对。”
“是这样的吗?”沈时言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让霍宵征忍不住想驳斥。
“宁宁。”沈时言接着喊道。
被发现偷听的霍宁只好睁开眼睛,有些心虚地看着沈时言:“爸爸说得对。”
霍宵征不悦道:“沈时言你什么意思?”
沈时言轻叱一声:“我在嘲笑某些无痛当爸的人。”
说完,沈时言无意和霍宵征争长短。他走到霍宁的床边坐下:“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舒服吗?”
霍宁抿了抿唇:“一定要说吗?”
沈时言思考了一会儿:“大树生病了,啄木鸟医生为了调查大树生病的原因,只能选择先把树木的表皮啄开,这样才能抓到里面的虫子。”
如此低幼的形容,霍宁很想吐槽一句幼稚,但她不能。
不仅不能,她还得配合沈时言。
“如果不抓那只虫子呢?”
“那大树就会一直病下去,叶子会掉光,也不会再开花结果了。”沈时言作为儿科医生,这种童话故事信手拈来。
行吧,也不是不能说,况且,说出来还能博取反派的同情。
但那毕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今天李……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想起……以前。”说起这些的时候,霍宁感觉措辞都有点艰难:“起初,他只是在妈妈不在的时候……欺负我……”
霍宵征握紧了拳头。
“有时候,他会拿妈妈的化妆品,给我化妆……被妈妈发现后,妈妈很生气,会打我,说我不乖……我不想妈妈生气,因为会饿。”
“但他还是偷偷地给我化妆……再像今天一样看着我……”
霍宁磕磕巴巴地将脑海中的记忆用孩子气的语言描述完,像被人掐住气管一般,有些喘不上气。
这些都来自于原主的恐惧。史宁看不懂这些潜在的伤害,但在面对加害者时,难免会表现出原始的惧怕。
小孩不懂,在座的两个大人却是听得怒火中烧。
霍宵征目光冷森森的,如出鞘的刀,让人战栗。
霍宵征被霍老爷子教育了,现在找大伯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她给霍宵征发了条短信。
“爸爸,我被困在走廊里的柜子里出不来啦。”
霍宁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霍宵征肯定还在老宅,否则她一定会胸痛。
只要反派爹还在,她就还能活。
霍宁乐观的想。
她甚至拿起柜子里的蜡笔,黑暗里,在柜门上随手涂鸦。
等到霍宵征终于看到消息,沉着脸打开柜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霍宁红彤彤的脸,以及满柜门张牙舞爪的画作。
始作俑者甚至还有闲心冲他笑:“你来啦。”
霍宵征一把把人从柜子里薅了出来,霍宁这才看到,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人,大家似乎都对这个突发情况有些措手不及。
霍越泽满脸惊奇:“宁宁,你怎么跑柜子里去了,静怡不是说你在客房睡觉吗?还让我们别去吵你。”
霍宁满脸无辜:“我们在玩捉迷藏,静怡姐姐让我在这里藏好,等她们来找。”
“不过,她们太笨了,我都睡醒了,她们还没有找到我。”
闻言,郑锦绣、霍延钦和他的夫人以及霍越泽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霍宵征一张脸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霍宵征明显动怒了:“你不会喊人吗?”
霍宁愣了。
她怯怯道:“我喊了……”
管家满脸歉意地解释:“这边有点偏,平时大家都不太过来,所以小小姐喊人的话,可能大家也不太听得清……是我的疏忽。”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霍宵征语气还是不太好。
霍宁笑容有些讨好:“爸爸肯定在忙,我又不急,在柜子里等等也没关系。”
霍宁看不见自己,所以她不知道她脸色苍白地安慰大人的神情,有多没说服力。
霍宵征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
察觉到霍宵征情绪不太好,霍宁小心翼翼地牵住霍宵征的手,晃了晃:“爸爸,你别生气了。”
掌心的手,小小的,软软的。
她的女儿好像很爱他,却不依赖他。
霍宵征有些挫败的想。
霍宵征不开心了,那其他人也别想善了。
以霍静怡为首的这群小豆丁家里都被牵连。
“大侄子啊,这都是小孩间的玩闹。我们回去一定多加管教!”一个头顶地中海的男人舔着脸陪笑道。
霍宵征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男人咬了咬牙,一把扯过霍静怡,作势拍了拍她的背:“让你欺负妹妹!妹妹年纪小,觉多,难道你也忘性大吗!居然把妹妹忘在柜子里!”
顾不上霍静怡的哭嚎,男人把她往霍宁的方向一推:“快向妹妹道歉!”
霍静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平时这么宠自己的爸爸,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我不!”她的脾气也上来了:“爸爸你为什么只骂我!妈妈都说了,霍宁不过是个私生女……”
“啪!”
地中海听到这话,脸色煞白,他恼羞成怒,抡圆了巴掌往霍静怡的脸上招呼,连声骂道:“你是翅膀硬了!哪里听来的混账话也敢……”
霍静怡从未见过自家父亲这么凶狠
霍宵征冷笑一声,对这出戏并不满意,尤其是听到‘私生女’三个字,他的神色更是冷到了极点。
“自己的小孩都你们管不好,那想必公司的事务也好不到哪去。”霍宵征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看向对面一群瑟瑟发抖求饶的人,语气森然:“既然如此,都去边远地区历练一番吧。”
“癔症加精神分裂症吗?”霍宵征神色复杂地看向躺在床上的霍宁,她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睡梦中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时言有些不忍:“医学上来说,是分离性身份障碍。个体在一个或多个身份之间转换,可能还会伴随记忆障碍。”
霍宵征抬手抚平霍宁的眉头。
“霍越泽来陪她玩的时候,她笑起来的模样,让我几乎忘了原本的她是什么样子。”霍宵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愧疚。
沈时言很久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了,上一次听的时候,霍宵征还是个少年吧?
“你也别太内疚了。”他安慰道:“要怪就怪她那个残忍的妈。”
霍宵征把额头抵在霍宁的手上。
话虽如此,但当年犯的错,也不是史丽丽一人主导的。
如果不是他一时疏忽,也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至于史丽丽。
霍宵征面色阴沉,原本还顾念着她是霍宁的亲生母亲,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现在看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沈时言误以为他愧疚至深,道:“你也别太担心。宁宁这种情况,是后天因素导致的。只要规范治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霍宵征迎向沈时言的目光:“你帮我找个医生,我需要他陪在宁宁身边。”
沈时言当然不会反对。
“她什么时候能醒。”
“你多和她聊聊她感兴趣的事情……”沈时言提议道。
话说到一半,他尴尬地意识到,这对父女相处不过半月,压根没有熟到对宁宁的喜好了如指掌的地步。
他挠了挠头:“反正,尽量说些她喜欢的东西吧。”
“实在说不出来也没事,再过两个小时不醒的话,我给她用点药吧。”
沈时言补充道。
“那些药用多了是不是不利于她的生长发育?”
沈时言调侃道:“还记得上一次宁宁发病,你为了让宁宁快速缓解症状,对于用药可是毫不手软啊。”
冷不丁被扎心的霍宵征:无话可说。
见他吃瘪,沈时言有种替宁宁报仇的快感:“放心好了,我会掌握好剂量。”
霍宵征‘嗯’了一声。
见他兴致不高,沈时言带着许姨出门交代一些注意事项,独留了霍宵征在病房。
夕阳最后一丝光亮隐入山中,夜幕降临,病房里一片安静,医疗器械的声音间或响起,规律的响动让人安心。
霍宵征坐在霍宁的病床边,脑海中回荡着沈时言的话。
‘和她聊聊她喜欢的事情。”
霍宵征看了眼病怏怏的霍宁,自嘲的想,他又能和她聊什么呢?他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喜好。
她才5岁。
被她赖以生存的妈妈当作筹码,后来又当作弃子。
短短5年,她沧桑得像个迟暮的老人。
初次见到她的那个夜晚,她看向史丽丽的眼神里,竟然带着些同归于尽的决绝。
那些被他探查到的、关于5年间里,她的生活过往,幸福的记忆止步于3岁。3岁以后,就全是苦难。
因为信赖,所以一直被伤害。
霍宵征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睡梦中的霍宁对此毫无知觉。
她有自己的梦魇。
她看着自己躲在一处烧红半边天的房屋里,四周都在坍塌,浓烟弥漫。有个小姑娘穿着破烂的衣裙,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那个人是她,又不是她。
她起身走了两步,试图寻找出路。
道路尽头出现一个消防员,长着一张和李致远相似的脸。
她停下脚步,甚至往里退了几步。
烟火开始消散,四周的灰烬如冬雪一般飘落。
她往外走了几步,窗外有一树樱花,几近白色的一点点粉。
她伸出手想够上那点颜色,未曾想,那株樱花变成一张血盆大口,朝她扑面而来!
霍宁心头一颤,瞬间睁开了眼。
入目一片昏黄,耳边的滴滴声、鼻尖的消毒水味,是病房。
原来刚刚都是一场梦。
霍宁松了一口气。
她慢腾腾地爬了起来,动作间,惊醒了在沙发上小憩的霍宵征。
“你醒了,饿不饿?”霍宵征打开床头的台灯,房间明亮许多。
霍宁摇头:“我渴。”
霍宵征端来水喂她喝了些:“还难受吗?”
霍宁凝神片刻,察觉原主的意识已经不在了,再度摇头:“不难受了。”
“时间还早。”墙上的时针指向晚上7点半,霍宵征道:“我让许姨给你热点鲍鱼粥,你喝了再睡。”
嘴上说着不饿,心里却馋的霍宁当然没有拒绝。
“对不起。”霍宁嗫嚅道:“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霍宵征拧眉:“为什么这么说。”
霍宁有些讶异,这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之前,她想让他抚养自己直到18岁的时候,霍宵征第一反应是,史丽丽和她有什么阴谋。
现在史丽丽和她出现纠葛,还惹得他一身骚,自己道个歉不是很正常吗?
这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霍宁眼中得疑惑如有实质,霍宵征立刻意识道霍宁在想什么。
“之前是我没有调查清楚,误以为你是史丽丽用来威胁我的工具,所以我对你有所防备。”霍宵征难得开口解释道。
顿了一会儿,他补充道:“以后不会了。”
霍宁更震惊了,小嘴张大:“原来如此~”
她童稚的语气让霍宵征不禁失笑:“是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或许是病房的气氛太过轻松了,霍宁也没过多矫情,有些傲娇地表示:“那我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吧!”
霍宵征严肃地摇头。
霍宁小脸裂开,这人怎么这样?
霍宵征软化了神色:“你慢点原谅爸爸吧,我做得不太好,以后会慢慢学的。”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着实戳中了霍宁的心。
她想起了前世。
前世,她的爸爸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从来都是一副冷脸。加上爸爸经常出差,两人相处的时间就更短了。
虽然有妈妈陪在身边,但对于她来说,爸爸更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时常渴望爸爸对她说些软话,抱抱她,哄哄她,但直到自己病入膏肓,这个在自己心里,像山一般深沉的人,也只是红了眼。
听着霍宵征这样说,她几乎是立刻就红了眼。
虽然霍宵征不是前世的爸爸,但她好像,也有被感动到。
“嗯!”霍宁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霍宁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冥冥之中,她感觉到,原主的意识未全部消散,似乎是对这个世界还有心事未了。
“爸爸,我想再见一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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